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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逼仄的牢房甬道里,挂着血的老鼠悠闲的逛到了尽头。自从进了这间地牢,它已经悠哉了很久了。
忽的,它停下了脚步,回头“吱吱”的叫了两声。幽静的甬道里毫无声响,似乎这里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
它抖了抖脑袋,大概也被自己忽然的举动逗笑了,胡须抖了抖,它便想转头继续回去它的地洞里睡大觉。
只是今天注定是个流血的日子。
只听“噗”的一声,暗红的墙上忽的染上了一抹鲜艳。
昏黄照亮了甬道一头,走在前头的人嫌弃的抖了抖脚,啐了一声道:“大哥,你说这事怎么就轮到我们身上了,锦衣卫什么时候掉分成了监斩司了。”
后头那人慢慢的跟在他身后,腰间的牙牌撞在绣春刀上,泛出的智字麒麟牌金光闪闪。
那人肃容依旧,道:“锦衣卫?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狗罢了。”
前头那人讪讪,尴尬的提了提灯笼,嘟囔道:“可也是条高贵的狗。”
“高贵?高贵个屁。”能做到锦衣卫的百户,已是百里挑一的人了,可那人却全然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条贱命,还不够给他挡枪的。”
背后随意议论皇帝,这是哪朝哪代都要杀头的死罪。
前头那人心里哼哧了声,“瞧您这话说的。都说纪大哥你胆大,怎的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地步了。”
“真正不要命的,在那儿。”纪百户抬手指了指甬道的尽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