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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晕沉沉的,似乎有千斤那般重。
安容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的脑袋,再摸她的后脑勺。
轻轻碰触,却疼的她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办,姑娘的后脑勺都撞出包来了,不请大夫回来能成吗?”
充满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似有些熟悉,让安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是请大夫回来,肯定会惊动老太太,大姑娘和姑娘都会挨罚,府里箜篌弹得最好的就属大姑娘了,误了姑娘的大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另一道担忧的声音传来,软嚅中带着一点甜腻,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好像是海棠的声音。
她有多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六年了吧?
怎么会梦到海棠?
是因为心里觉得有愧于她吗?
海棠针线活好。
当年出嫁时,帮她绣鸳鸯枕,不小心戳破了手指,大夫人说不吉利,毛手毛脚的陪嫁去侯府,会给她闯祸,就把她嫁给了府里管事刘妈妈的儿子做媳妇。
她出嫁后,只见过她两面。
一次是她回门,海棠偷偷的跑到二门看她,泪眼婆娑,还没有说话,就被刘妈妈拖着拽着走了。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消瘦的快皮包骨了,神情木讷,再没有了跟在她身边时的俏丽乖巧。
再后来,便是她病死的消息,怀了孩子,被丈夫拳打脚踢,小产死的。
当年,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上花轿,见不得说不吉利,大夫人发落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求情,生生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