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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着拨了方轶楷电话,等了很久才被接起。
“什么事?”
孟存汝侧头看着床头小巧的一次性药盒:“我……我不明白,你是在怕什么吗?”
电话里又一瞬间的沉默,然后传来极轻的一声嗤笑:“你不是一直担心我有别的目的,不是一直怀疑我曝光那些照片害你,不是通知我自己要订婚,一副一刀两断的样子?我现在避得远远的,你又不满意了?有钱人家的姑娘都这么难搞,还是天生一副贱骨头,非得被嫌弃了再巴巴地凑上来?”
孟存汝握紧了电话,想起孟嘉山下午的那些话:“我爸爸找过你了?”
方轶楷明显怔了一下:“你以为拍狗血大片,我这么个小角色还要劳动孟老板?”
孟存汝没有吭声,方轶楷也不说话了,话筒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孟存汝都怀疑自己睡着了,才听到方轶楷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呢喃道:“孟存汝,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咱们以后……就不再见了。”
随后,便是断线后连续的嘟嘟声。
孟存汝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窗帘是新换上去的,藕色的底,同色手工刺绣,被昏暗的床头灯照得发紫发红,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起身将手机放到柜子上,这才发现半边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假期果然已经结束了,她早已经没有了暑假,却在这个夏天得了每个任性小孩都曾经得过的暑假病。
成年人过孩子的节日总是有些滑稽的,哪怕有人肯配合着,不止旁观的人觉得可笑,事后连自己也要忍俊不禁。
她窝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再没有眼泪流出,心里却空荡荡地仿佛有穿堂风从中经过。
简明说,你和冉冉是我的责任。
程远琮说,咱们是夫妻。
而那个住在偏僻出租屋里的人说,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她揪紧了被子,指节用力,一直到天亮才囫囵睡去。梦里阿尔卑斯山正覆上皑皑白雪,成群的雪橇犬拖着那些熟悉的同学在山谷上奔跑,雪沫飞扬,阳光灿烂。
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找不到自己的身影,亦没有人多嘴问上一句“miriam去了哪里”。
他们欢喜异常,昼夜狂欢,仿佛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