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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冤枉宁福了。他自己关了房门,谁还敢擅自进去!宁福也不辩驳,只管出去给茶壶里换热茶去了。
宁欢与宁乐端了脸盆,打满了热水进来,就见宁福正伺候着宁善穿衣,宝蓝色锦袍特别衬宁善的肤色。团花的暗纹,配上一条藕荷色的腰带,衬得更是长身玉立,格外挺拔俊俏。
“爷,咱们今儿还回府里去?”宁福将一条玉蝉系到宁善的腰带上去,上面的络子还是德十出嫁前亲手打的,宁善戴了许久,也不见换下来。
宁善理了理腰带,“也罢,左右在这儿也无事可做,回罢。”宁福小心翼翼将玉冠给宁善束好。人道“君子温文如玉”,所以现下京城中不少公子的饰物均是佩玉,以此来表达对品质高洁、儒雅温文的追求。宁善原本以商人自居,每日里的衣着打扮,不是短褐就是直袂,看的傅京直皱眉。若不是傅京一扬手将宁善以往的衣裳尽数扔了,怕是宁善是怎么都不肯做这副“君子”打扮的。
傅京一早上了朝,临走前嘱咐老管家,若是宁善今日回府,就让他呆在府内看账本,不许往外头走动了。老管家知道自家大人是因着六爷这几日没回来,生了气,忙应下了。老管家惦记着,待到六爷回来,一定好生劝劝,可千万别吵架。
宁善从宁府出来,恰巧经过满月楼。
有一段日子宁善未过问过满月楼的事,平日里全是莺莺在打理。宁善心道,往常看着多么柔柔弱弱的姑娘,想不到这个满月楼经了她的手之后,竟比之前还要热闹上几分。除却莺莺的会经营,私下里调理花娘的本事也是堪称一绝。
莺莺正在后院带着几个丫头练习歌舞,因着是青天白日,前楼里都没有几个人影。除了两个护院还在楼里走动,花娘们都缩在房内补觉。宁善留宁福在前楼呆着,自己慢慢往后院走去。
“腰身要柔软,教了你们这么久,怎的还是学不会?如意,背挺直了,含胸驼背的,哪家的爷看了会喜欢!”莺莺手执一根细棍儿,每每瞧见不甚满意的姑娘,先是一棍子敲了上去。那些姑娘均是惊恐万状,却也不敢不遵从着做了。
一见到宁善从外头进来,姑娘们纷纷高声尖叫。“妈妈,从外头进来了一个外人!”
见是宁善,莺莺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叫什么叫!看清了,这可是咱们满月楼的主子,宁六爷。”姑娘们俱是规规矩矩站了,齐齐福身,“宁六爷万安。”
“妈妈好生的辣手摧花,瞧瞧这一个个的小美人,可都是怕了你了!”宁善如今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人物俱是只赏不淫,嘴上说着疼惜,面上却是丝毫不见一丝急色。
莺莺先是叫那些姑娘散了,引着宁善往屋里去。“六爷有日子不来了,奴家还道莫不是傅大人又恼了奴家,再不许六爷往这儿来了。”一双芊芊素手执起一只描着迎春花枝的莹白瓷壶,拿过一套喜鹊闹春的茶具,先是用热茶洗了,才又倒了一杯,放在了宁善面前。
“六爷今日来,是查账,还是闲谈?”宁善端起茶盏细细品了,觉得惊奇,“不过是路过,觉得渴了,讨杯茶水喝。想不到你这儿还能有庐山云雾,在京里这可是稀罕东西。”
莺莺忙叫了一个小丫头进来,“称一些庐山云雾给六爷包了带走,对了,新到的六安瓜片也给六爷包着。”宁善刚要开口说不用,莺莺便像知道他心思一般,“不过是我们这些下头的人孝敬六爷的一点心意罢了。谁不知道六爷如今当了皇商,连圣上都赞过的人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不得好生巴结一番!”
再是推脱,就显得格外小家子气了。宁善干脆坦坦荡荡的接下,大不了回府的的时候,不告诉傅京,径直叫老管家收了便可。
说了会子话,眼见到了晌午,莺莺便要留宁善在楼里用饭。原本进满月楼若是叫傅京知晓了,便是要闹上一番,若是再这儿用饭,岂不是傅府要闹翻了天去。
“不了,今儿应了人在外头做庄,左右无事,你便自去忙。”前边楼里已有花娘开始起身梳妆,莺莺也不再强留。“六爷便慢慢回去,今儿天冷,怕是一会儿又要落雨,不若叫人雇辆马车,既暖和又防风,再好不过了。”
宁善自拿着两包茶慢慢往外走,“走会儿罢,这几日不曾动弹,身上都犯懒了。”
莺莺眼瞧着宁善并上宁福走远,叹了一回气。与莺莺相熟的花娘上前,“妈妈叹什么气,今儿可是满月楼的大日子,您这一叹气,可别把到手的福气给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