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蹲妻手札(美食) 第85节 (第1/5页)
梓山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眼前忽然有些发黑,紧接着便觉得自己脑海便炸开了一个水陆道场,他腿下一软,便踉踉跄跄地打了个摆子。
周悯同奋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谢安朔手里的铁锹。
谢安朔也不过就是个文绉绉的读书人,如今用一支铁锹,以为就能挡得住他,让他回去俯首认罪?这怎么可能?
周悯同不禁冷笑一声:“谢安朔,你怎么敢如此无视尊卑?若不是靠我在这官场声名,你一个区区庖厨之后,如何能在这朝堂上直得起腰来?如何能点得翰林?”
周家祖上便是庖厨,下九流的职业,让他念了书也在旁人面前抬不起头。
幸而妹妹周雅筠嫁了个读书的清贵人家,从那时起,周悯同就暗自立誓要做个比谢知行更大的官。
他事事勤谨,从不敢懈怠,可当权的内阁贺首辅器重的却还是谢知行,而不是那个身为庖厨之后的他。
于是在一个酒醉的深夜,周悯同提笔写下了《兆奉幼祸疏》,不仅是替他们所忠的皇长子所不公,更是为着自己的满腔才情被裹进一具卑贱之身而不忿。
他想着,有这样的胆识魄力,总该得贺首辅和皇长子高看一眼。
可他错了,事情全然朝着不可预料的状况以摧枯拉朽之势狂奔而去。
他眼睁睁看着朝臣被清洗了一茬又一茬,看着权倾一时的贺首辅沦为被抄家的阶下囚,他才终于明白这官场究竟有多残酷。
所以他要往上爬,不论用什么手段,哪怕踩着别人的枯骨,哪怕是将谢家敲骨吸髓,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爬上高位,不再做个被人瞧不起的庖厨之子,那在顺天还是在鞑又有什么不一样?
一旁的谢安朔垂了垂眸子,勾着嘴角冷笑一声。
“舅父在官场上的声名?是当年写了《兆奉幼祸疏》惹下大祸却龟缩着不敢承认得声名?是卖掉兰序,霸占谢家留下的钱财,靠贿赂贺家宿敌一年连升三秩,官路扶摇直上的声名?还是拿顺天府的城防卖我家国的声名?”
周悯同见事情已经被全然撞破,终于也不再假装:“我落得如今这地步,你谢家难辞其咎,你们谢家落得骨肉分离,谢兰序在外头颠沛流离,那都是你们家的报应。”
当年西南湿热,又多瘴气,谢家遭贬,又怕病怏怏的幼女熬不到西南,这才卖光家产,将谢兰序托付在周家。
可谢兰序本就是个病苗,留在顺天也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问题。那些钱与其砸下去打水漂,为何不能助他平步青云?
他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你不想找你妹妹么?她一心就想找到你们,在外面吃苦受罪,你就忍心让她这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