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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安当然知道花一棠在不远处,但也没辙,就算她不让花一棠偷听,那货肯定也不会听她的,反正大约也能猜出白汝仪要说什么,没啥见不得人的,花一棠愿意听就随他去吧。
出乎林随安意料的是,方大夫居然也来凑热闹,着实不像他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白汝仪紧张地坐在对面的石凳上,紧张地搓着膝盖,紧张地傻笑,林随安陪着笑了好一阵,脸都僵了,不得不率先开口,“白书使,林某是个直肠子,你有话不妨直说。”
白汝仪口中称是,从怀里掏出一根小小的卷轴,推到了林随安的面前。“送你的。”
林随安打开卷轴,发现正是白汝仪写的那首藏头诗,只不过这一幅写得更用心,看纸和墨的颜色,应该写了有段时间了。
林随安点头,“好诗。”
白汝仪眼巴巴的,“你……喜欢吗?”
“说实话,”林随安卷起卷轴,“若不是元化他们的解释,我根本读不懂。”
白汝仪僵住了。
回廊里的花一棠冷笑,“唐国第一才子白十三郎也有今天啊,呵呵。”
方刻:你有什么脸说别人?
“不过现在懂了。”林随安道。
白汝仪眼中顿时光芒大盛,花一棠薅掉了一撮斗篷上的狐狸毛。
方刻突然觉得他坐的这个位置不太安全。
岂料林随安下一句就是,“白汝仪,你又被家里逼婚了吗?”
白汝仪脸腾一下红了,又腾一下白了,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是真真真真心的!”
林随安睁大了眼睛。
白汝仪站起身,整领理袖,恭敬抱拳,“这首诗,还、还有那些诗,其实都是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写的,想你的时候,就写诗,不知不觉写了许多,还有许多,都在东都,你看到的这些,是我昨夜默出来的……”
林随安目瞪口呆,方刻长大了嘴巴,花一棠薅秃了半扇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