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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介别出心裁的多搞了些古籍的手抄本、古画的拓印版给他表哥烧下去。
比起那个众人所知的被拱上神坛的文帝,谢介了解到的表哥更像是一个文艺青年,一身的艺术细菌无处发挥,总在琢磨一些神奇的东西,好比给自己的姑母起个独一无二的称号,也好比当了皇帝后未免同辈的人因为要避讳皇帝的名讳而改名,兀自决定从他之后,谁当皇帝,第一件事都是先给自己改名。
改一个人,总比劳师动众的让整个宗室都跟着改要轻松,不是吗?表哥是这样和谢介说的。
“你高兴就好,毕竟你想当个好皇帝嘛。”谢介是这么回答的。
文艺青年,总是有那么一点过于理想化的热血,文帝也不能免俗,他的热血表现不是青春期叛逆,是比那危险的多的御驾亲征。
而大概好人总是没有好报的,文帝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昔人乘鹤,斯人乘风,再不入梦。
谢介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澄明,清可见底。他想着,其实他宁可他表哥是个坏皇帝的,荒淫无道也好,贪生怕死也罢,至少那样的话,他表哥此时还能安安生生的坐在龙椅上,受万人敬仰,而不是倾城祭祀,得一句敌国国君轻描淡写的“可惜了”。
但这事谢介说了不算,那些把他哥教成了一个圣人的名臣大儒才说了算。
一直到睡前,被允许多喝了点杯中之物才被扶回房中的谢介,还在念叨:“我要涨价,我要往死里涨价,那些什么老,什么翁的一个都不放过要是有人敢有异议,就说我说的。不掏钱,就给爸爸滚蛋我这里一点都不欢迎他们一点也不”
宅老和四生子对视一眼,心中早有默契,自文帝死后,谢介早晚是要发一回疯的,拖了这几个月,心中的那股邪火总算是发出来了。发了好,总比憋着强。
“是是是,老仆明天就派人去说。”
“一定涨价”
“狠狠涨价”
“吓死丫的”
谢小四无话可接,只能握了握拳加重气势。
虽然服侍谢介睡下的人这样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但包括谢介在内,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文帝的死,是大启之痛,却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换言之就是,哪怕谢小介年纪再小,再对世界充满好奇,他也不会觉得这四方天地的小院子有多好玩了。他对这里太熟悉了,一草一木,甚至是中庭的鹅卵石小路上的一块花纹奇怪的石头,都已经被他反反复复玩了个遍。他想要出门,想要热闹,至少是不要再过这样每一天都仿佛在重复的无聊生活。
然后,在某个夏日的清晨,谢小介一睁开眼,就如愿以偿了——他在他的床头发现了一枚红彤彤如血玉的种子,拿在阳光下照看还会闪过流光溢彩,比娘亲的宝石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