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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垂着眼眸,满脸都是苦涩。
十岁那年,她只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傻丫头,大字不认得几个,知道什么?夫人信任她,倚重她,将掌上明珠交给她,她觉得开心又快活,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只想着绝对不能辜负夫人,对天发誓,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五小姐有个好歹。
如今想想,忒可笑、忒荒唐!
“……那时不知天高地厚。有了夫人的发话,奴婢挺着胸去太平院领了漱玉阁上下,包括五小姐的月例,把钱财都收到自己的放月例银子的小匣子里。谁不听奴婢的话,罚,听奴婢的话,就赏。敢不服气吵闹的,也不管白天黑夜,直接去太平院告状。如此过了一个月,大家都知道奴婢有秦夫人做靠山,也没人当着面给奴婢为难了。”
文雅皱着眉,没想到她身边最为稳重的侍书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她最不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丫鬟,“那教引嬷嬷呢?连嬷嬷也受你一个小小丫头的辖制?”
侍书一听,就知道大小姐对自己当年的行径有了不满,但她已经开了口,这会儿隐瞒还不如如实交代的好。声音恢复平时的冷静,一句一字,都彷佛深思熟虑,在她心中转悠了几百遍。
“文府规矩,每位嫡女房里有四位教引嬷嬷。漱玉阁本来也有的。不过张李两人在五小姐病发时,托词年老有病伺候不来,等五小姐病情好转,又托人打点想回来。奴婢想着,这种三心二意的人,怎么用呢?不让她们进内屋伺候,只在外面管教小丫头,负责洒扫传话跑腿。她们虽然有怨言,不过奴婢那时气焰正盛,才不管她们女儿侄女在哪位主子跟前得脸,想留就留,不想留就走。”
说到这里,文雅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家里一些老刁奴的确可恨,若不凌厉手段,怎么压得住。可侍书的话却越来越艰涩,
“剩下的两位嬷嬷,金嬷嬷是太平院秦夫人给的,林嬷嬷是老太太房里的,听说是跟老太太的陪嫁。奴婢年小,也知道尊老,一向敬着,但凡太平院有所赏赐,奴婢不敢留,有大半都送给两位嬷嬷了。直到那一天……”
侍书的眼中带着惊恐。
记忆深刻得彷佛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她刚刚服侍五小姐喝了安神药,睡下了,太平院春嬷嬷走过来,笑着问五小姐情况。秦夫人哪天不打发人来问个三次遍?她没多心,像平时那样说了,丝毫没发觉波澜平静之后的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