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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道:“那金子你留着,我给你赎身,你走吧。害人的事不可为。”
香雪听后,一番衡量觉得也好,省得提心吊胆,还白得块金子。她怕夜长梦多,央着江之衡当即和妈妈提赎身,捧着身契,乐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就收拾包袱离开了应天府。
这事便也算了了。
可惜江之衡有心救黄瑞祥一次,他自己也未必争气,那染病的姑娘拿了他钱,又放不下冯知玉开出的报酬,因此还留在群芳馆内洗扫,之后必要引出一番祸端。
但那也是后话,眼下江之衡急着到江宁去,见见归家的冯俊成,好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劝她迷途知返。
杜菱随他一道回乡省亲,半天的路程,走了整日,沿路这个稀奇,那个有趣,闻着香气就想下车去买,江之衡对杜菱从来像个哥哥,因此她说什么是什么,一番磨蹭,天黑了才到江宁。
安定侯府里,他娘见了儿媳十分热络,“菱儿瞧着富态些了,是不是有好事近了?”
杜菱不知所措地笑了笑,赶了一天的路,江之衡只得疲惫道了声娘。
他娘咂舌,“你可抓点紧吧,俊成凭空冒出个四岁女儿,这你都不告诉我,难不成也是怕我借他的事来催你?
困意刹那间被一扫而光,江之衡怔然抬首,睁大了眼睛。
“你还不知道?哎唷,俊成可真会藏,你不是说明日去冯府拜访?你自己看看去,好可爱的小姑娘。”他娘说着压低嗓子,眼梢笑盈盈朝杜菱瞟,“去沾沾运道,抓点紧,我还等着抱你和菱儿的孙子。”
“快了快了,小二爷二奶奶从来和睦,太太要抱孙子还不容易?”
那厢里婆子奉承着太太,江之衡脚步虚浮,领上睡得迷迷瞪瞪的杜菱回屋,他给她倒上夜里要喝的水,放在手边,而后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入睡。
二人都躺得板板正正,仿佛中间有条楚河汉界。
杜菱翻来覆去一阵,掣掣他袖子,“洪文,你娘说的好事,是怀孩子吗?”
江之衡还在想冯俊成那四岁的孩子是打哪来的,心不在焉,“嗯”的应了一声。
她又掣掣他袖子,稍带歉意道:“你娘好像很喜欢小孩子,要不你再试试?这次我忍着,一定不推开你。”
两年前洞房那晚,他被她一脚踹到地上,后腰硌在脚踏的尖上,养了三个月。这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杜菱很感激他没把这事说给她的教养嬷嬷听,不然定要挨骂,说她愚钝。
江之衡笑了笑,面朝外,“你这难道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睡吧,别想这些了,我也不是独子,不是非要给他们生个孙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