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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绪说这些话时,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语气淡薄得好像不是与官差说的,更像是在讲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却又异常的坚定。
原本将头躺靠在凳子上的马小山终于直起了头,他再次打量着梁绪,然后扭头看向官差:“你们还是带我走吧,我怕他怕得要死。”
“我说了,今天我们两个谁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卖羊杂碎的老汉,他们爱带走几个都成。”
“那便只能让你官爷我给你们些教训了!”两个官差同时拔刀了,仓啷一声,两把钢刀同时出鞘,夜风微凉,刀锋更凉,除了羊杂碎摊子上还在翻滚的羊汤,其他一切似乎都冻住了。
梁绪依然慵懒的靠在桌子上,卖羊杂碎的老汉依然拄着刀,马小山依然瘫坐在地上,似是没人看到这两把刀,似是没人看到这两个官差。
去查看过韩三爷尸体的官差先动手了,他显然比与他同来的同伴低上那么一官半职,所以说话的事由他的同伴来,出力气的活确实由他动手。
快刀斩下,挟着刀风,他显然是个使刀的好手,他的出手丝毫见不到半点犹豫,刀行得也很稳,直劈向梁绪的右肩头,这一刀若是落实了,即便不能卸下梁绪的膀子,梁绪也断无使用兵刃之力了。他很自信,眼睛不眨,却带着丝丝茫然,他似乎已经看到梁绪肩头飞出的鲜血,他的手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钢刀砍在骨缝中的力道,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却忽然停住了,刀风顺势卷过梁绪的鬓角,吹得那里的毛发一飘,然后慢慢的再次垂下。
因为梁绪动了,他依然慵懒的靠在桌子上,右手握在剑鞘上,将剑轻轻的一抬,剑柄却已经顶在了官差右手的脉门上,任凭官差如何发力,这一刀却是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了。
官差的瞳孔缩了缩,他自幼学刀,苦练数载,才在官府中谋到这么一个衙役的差事,平日里一把钢刀挟着官威,从鸡鸣狗盗之辈到杀人如麻的恶棍都砍过来了,虽也有苦战的时候,却从没有人能如此简单的化解过他这一刀,他略略打起了精神,提起钢刀,刷刷刷又是三刀砍出。
这三刀砍的已是算尽心机,分取梁绪的面门、肩胛、右腿,这三刀若是中了一刀,轻则战力尽失,重则命丧当场。三刀分三个方向发力,若要用剑格挡,需将剑身在身前身后不住的调转,饶是一等一的使剑高手也未必挡得下来,说不得还得躲上那么一躲,而梁绪全身混不着力,就这么斜倚在桌旁,想躲是绝对来不及的。
可是这三刀终究还是未曾落下,梁绪手臂浑不在意的摇摆着,幅度很小,剑未出鞘,鞘未离腰,剑柄仍从三个方向顶在了官差的手腕上。剑柄本就比剑身短,也因此更加灵活,梁绪的动作很慢,似是无心而为,可这剑柄总是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在旁人看来,更像是那官差自己将手腕往剑柄上送一般。
见同伴这番强攻无效,另一名官差也是急了,刷的抽出钢刀,刀鞘随手一丢,大喝着冲了上来,两把钢刀改砍为刺,一左一右向着梁绪的胸口袭来,而梁绪却坐起了身,继而弓下腰去,还是面带微笑,还是面朝着马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