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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不甚好茱萸也不应,她只是后面都如法炮制,将不认识的字轻轻的写在凤古的手心,除此之外,一句闲话也无,凤古也不多言,两人常常一坐半天也没一点声音,茱萸不知道凤古怎样,她其实有点憋闷,她一个山野里跑惯了的姑娘家,之前虽被关那么久却还有差不多的云兮相伴,现在她凤古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相对,想也知道有多不舒服,尤其凤古每天都弹着催人泪下的曲子,即使茱萸这等不懂音律的粗人也听得每天悲戚戚,心情更加压抑。
然后,有一天,凤古换了曲子,茱萸还是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但乐音婉转轻柔,闭眼倾听,仿佛两人喃喃低语,又仿佛拿着鹅毛轻扶人脸颊,怪怪的,但又奇怪的好听,让人心里痒痒的,茱萸听得入迷,直到琴音戛然而止。
“好听吗?”凤古问,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好听。”茱萸老实的回答。
“我教你。”凤古说的轻松自然。
“可我觉得九公子应该不会高兴你教我这些的。”茱萸说道,她又不傻,燕国的人把神宫的人都抓了来,肯定不是为了平常事体,就算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出云神宫里可从不曾出现过这样轻柔婉转的乐声,神宫是肃穆庄严的,就算每年都进行的四时之祭的乐声也不曾这样欢快,况且,九公子三番五次给她换教习,定然不是为了学凤古现在弹的乐音。
凤古笑容更大,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屑说道:“管他高兴与否,他让我指点你一二,我高兴就好。”
师者为尊,茱萸虽疑虑却再也没说什么,她琢磨着,反正九公子怪罪下来的话还有凤古顶着,又不是她要学的,于是便坦然,只是,等凤古教她唱“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窈窕庶女,君子好逑”之类时,茱萸不自在了。
有记忆开始,她每天都在为吃饱肚子奔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生活里唯一的曙光就是蘼芜,蘼芜是她心里眼中最美的存在,其余人等,像墨箴,她见到他,两股颤颤,头都不敢抬起,他就算再好看,她也只盼着躲到惹不到他的地方去,至于其他人,如朱大,虽她曾坐上他的花轿,可她是被逼迫的,朱大冲着她咧嘴傻笑叫一声“娘子”把她吓得几乎要闭气,加上刘老头带来的阴影,所以至于到目前为止,虽已及笄,但茱萸对男人只有“恐惧”。
像青翠的修竹一般修长而貌美、仪容威严的男人,茱萸想到了墨箴,也果真是“不能忘”,却无关仰慕留恋,实在是因为太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