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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逆臣贼子,你这是怀疑本太子吗?国君是我生父,又早早把我立为太子,我有何理由要杀我父王,简直血口喷人,来人,把苏朝歌和刚才在殿中随侍的人全部收押入狱,待我审讯清楚再说。其余人等——”太子缓缓转头环顾四周,有那么眨眼的功夫,他与茱萸四目相对,严实的头盔里那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看得人心里如擂鼓,“其余人等,押回各处开管,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不得擅自活动,不得交通勾连。”
苏朝歌和一群人被押走了,表情阴冷的士兵驱赶着余下的人回到各自的地方去,茱萸扶着凤古小心翼翼往回走,走下回廊时回望了一眼,几个士兵正不甚尊敬的把燕王肥硕的尸首抬上一副担架,草草盖了一层白布便抬走了。
院门被落了锁,插翅难飞的意思。
心惊肉跳的茱萸连喝了几碗茶水才稍稍安定了些,凤古便催她去换下被牛甩上血迹的衣服,茱萸回房心不在焉换下衣服,随手扔在琴上,不知触到了什么,古琴响了一声,茱萸一下子想起今早自己又伤害了琴一次,这回别不是又……于是急忙上前把祭服推到一边,撩起巾子,初一看,琴裂开的口子还是早上那么大,凑近了看看,琴弦还是上次断的那根,琴柱也没歪,等等,裂口里好像有白白的东西。
小时候刘媪常吓她说有些蛇啊蜈蚣啊之类的活得年头长了就会找一个树洞钻到里面修行,有的能成精,运气更好的就飞升了,这琴可是古琴,比她和凤古活得年头都长,要是有个精啊怪啊的,也不奇怪吧,那白白的,不会就是白蛇白蜈蚣什么的吧?
茱萸本想不再理会那琴,把它重新覆盖好,等跟凤古认了错再说,可洗了手,把带血的衣服也泡上了,茱萸总是不自觉瞄那琴的裂口,又有点怕又有点期待,万一真有什么精怪,他们被困在古琴里这么多年,自己算是他们的恩人,他们会不会报答自己呢?若是报答,她可不可以让他们帮自己这个可怕的地方……
“算了,不管了,总要试一试,万一就是真的呢,凤古先生不也说,这琴有灵性的吗?要是真的,大不了我就把凤古也带上,一起离开这儿。”打定主意,茱萸偷偷跑到院子里折了根树条,动手之前还煞有介事对着古琴拜了三拜,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管您是神仙还是妖怪,我只是看您被困在琴里于心不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海涵海涵啊!”
树条慢慢伸了进去,虽然能感觉到很窄,但树条仍旧缓慢前进,后来速度渐慢,感觉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戳一戳,有点软,应该不是木头,茱萸心口一窒,软的,不会真是蛇精之类吧?再弄弄,树条无法更进一步,无奈只得抽出,伸进去大概一指的长度,看看树条头上,没有被啃咬的痕迹,那就算是精怪应该也性子平和了,茱萸不死心,加之对里面的东西更加好奇,茱萸决定伸手去拿。
裂口大概有茱萸手掌厚度那么宽,将将容得下她放进手,往里却是窄,前进一毫都艰难,茱萸努力着,指尖好像碰到了软软的东西更令她振奋,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琴,裂成两半,她手指碰到的那东西也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一张薄薄的透明的皮,上面隐隐有黑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