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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如醉非醉,身影趔趄摇晃,如雄虎撞山,铁矛挥舞间山崩天开,霸气肆意。
宛如在一片巨大白纸上泼墨,招式连绵,开阖间腾腾杀气,腾腾酒气。
步伐杂乱摇晃,时不时如巨山倾崩,动辄拦住他脚步的半大树木就被直接撞折,横在雪地之上,宛如尸首。
山坡上的徐庶看的悠然神往,若几年前自己手下有这等骁悍人杰,想来现在割据一郡半州也不是不可能。
张飞一口酒气随着一矛矛泼撒而尽。
积雪被逼开,黑色土壤逐渐露出来,以张飞为中心,黑色不断扩散成一片黑色。
徐庶望着那一身黑裘,黑发,黑矛的男人站在黑色土地上的背影。
真是一个带着跋扈匪气杀人如麻的家伙。
徐庶毫不掩饰他对张飞的欣赏,往前探了探腿,顺势一出溜,就从长长的陡坡上滑下,陡峭嶙峋的坡壁想来将徐庶的屁股磨的生疼。龇牙咧嘴伸手从衣襟里摸索出一对火石,往前小跑了几步,摸索着找到一个石土凸起处,拿手挡风,几声脆响,火星四溅就引燃了土下埋的东西。
一股刺鼻的浓烈味道,伴随着滚滚黑烟冒出,自然就是小凉当初布置的小型烽火台,隧口下方堆积的狼粪都是最优质的。
出烟如青墨大柱,遇风仍凝,直戳苍冥。
但那味道着实熏人,离几个风口极近的徐庶已然鼻涕眼泪再加呕吐不止。
张飞却丝毫不受影响,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兵刃的糙面,微寒。
两人一站一蹲的等了没多久,便只听得青山深处,马蹄声起,蹄声渐近,青山深处无数黑压压骑兵宛如海水逆流到河溪般朝着逼仄狭窄的村空地涌来。
蹲在地上的徐庶抓着几天没洗的头发,吐的面色发白,强起身哑着嗓子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