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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战友放声惨叫,黑暗里,一名曰军心中升起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泪流满面,一把扯下军帽捂到脸上,他都被打哭了,在心中咒骂对手:“真是个畜生啊!”他觉得对手是在践踏身为人类,最基本最尊贵的一些情感。他忽然之间,居然就把自已当作人类看待了,谴责敌人的不道德。
回应他心理的是一发子弹,他摘帽动作太大了。子弹飞来,头上血雾喷起。
那蒙面汉子计算子弹数,悄然退走,暗夜里飘忽如鬼魅。
剩下近二十名曰军不知道敌人己走,躲在藏身处不敢有丝毫动作,任由受伤战友惨叫挣扎,再没有人敢去救援。有人尿急,憋不住了,只能放松括约肌,任由尿水慢慢将军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淋透。那尿湿处渐渐冰凉,一如众日军的心情。
要是在以前,遇到这种无奈战局,日军一般会用炮火覆盖,将敌人逼出或炸死。但现在这两队士兵半夜紧急出动,只带了三八盖这轻武器,又哪来的火炮?
那蒙面人单凭一人一枪硬生生压住了曰军两个班。
天色渐渐亮起,东方白如鱼肚。众日军感觉危险慢慢消散,从藏身处一个个爬出来,敌人果然已经走了。这时,受伤战友早已失血过多而死,众人惊魂甫定,面面相觑:“从哪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精绝而又冷血的枪手?”
“哗”,一盆水兜头浇到陆正清身上,樱雾药性虽烈,解治起来却就是这么简单,与中国绿林汉子们常用的蒙汗药并无不同。
陆正清被冷水一激便醒了,他并不睁眼。身体侧躺着,左肩后脊两处刀口被冷水溅入,丝丝抽痛,身上却没被束缚,陆正清心中便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落在曰本人手里?
他听得有人慢慢住身前走近,并不轻举妄动,待那人又走近两步,忽的一长身探臂勾住他颈脖扯了过来。陆正清放眼四望,自己似乎是在一处农舍中,所擒之人是个四眼田鸡,长相颇见斯文。陆正清喝问:“这是哪里?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