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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功可不是安禄山那种没脑子的胡将,没有大义名份,就算强来也最多落个藩镇的下场,和现在没区别,还落个百世骂名,这是何苦?万历和惟功也算是总角之交了,对这个当年少年时的旧朋友还是了解的,知道惟功不是那种野心盖过理性的莽撞武夫。
但越是这样,万历心里就越明白,辽阳等若是悬在自己脖间的绞索,自己身强体壮没病没灾,辽阳就只能往外折腾,要是自己这边带了病,那绞索是不是真的敢勒过来就不好说了……象大明的财务,现在状况还过的去,文官持国不管捞不捞,最少有一定之规,自己每年很辛苦的搬运一些到内库来存着,手头有钱,心里不慌,这样算是两全齐美,文官们也就叫唤两声,该给反正还是给……这要是把勋贵太监亲臣们放出去征税,万历虽然是没有到过民间,也没真见过勋贵太监扰民的深宫里长大的天子,但勋贵太监们是什么德性,万历心里还有一点儿谱,把这伙子放出去到民间征税,想想也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刻万历还是理性占胜贪欲,不过心里那小火苗也是一直不停的往上窜啊窜啊窜,郑氏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好歹也没怎么敢发脾气给皇帝看,一样伺候着万历洗涮了,然后两口子到龙床之上,当然是胡天胡地一番。
郑氏已经给万历生了男男女女好几个儿女,长成的也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不过年纪还处于女人最好的时候,软玉温存,温香扑面,伺候的万历十分舒服。到了起更时分,万历已经酣然睡去,郑氏却是一脑门的官司,只躺在床上发呆,一时会儿的却是睡不着。
她已经给郑国泰打了包票,那边张惟贤也是表示静候佳音,加上这一阵子不少太监勋贵联手在皇帝跟前吹风,怎料皇帝居然就是铁了心,跟立太子一样,怎么说也不管用。
她心里明白,这又是与外朝的那些头巾客有关,只要是什么圣人垂训的条条框框,外朝的那些腐儒就是打死也不松口,平时到郑家卖好的文官也不少,但一涉及到夺嫡一事,就是没有人敢应这个茬……谁也不敢也不愿在这等事上掺合,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当官的得罪皇帝了不起不干了,得罪了官场臭了名声,回家也是过街老鼠一只,到时候真的生不如死。
除了夺嫡,象派遣税监征工商税一事,文官们也是众口一词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