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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的姓氏并未引起傅明灼的惊讶,她皱着眉,把头撇向一旁,眼睛看的是斜上方,这是标准的正在使出浑身解数回忆的表情。
她久久没想出结果,终于消停了,陷入冥思苦想,停止了对宴随进行人口大调查。
“好了睡觉了。”宴随把她的脑袋掰下来,“好好睡觉才能长高。”
傅明灼不情不愿地躺下。
熄了灯,房间重新恢复黑暗。
*
翌日清晨七点,宴随慢慢转醒,醒来看到傅明灼双手托腮趴在她边上看她。宴随拧一把她的脸,道了声“早”,问道:“你醒了多久了?”
傅明灼说:“没多久。”
宴随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一圈,并未见半分刚醒的惺忪,这个样子,不像是刚醒的人,回忆起昨晚半梦半醒间身边一直有翻来覆去的动静,宴随皱眉:“灼灼,你是不是后来都没睡了?”
傅明灼鼓了股腮帮子,眼睛郁郁寡欢地垂下去:“我怕做噩梦。”
“灼灼。”宴随拉住她的手,“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的吧?”
道理谁都懂,但是明白和做到是两回事,正如《后会有期》里那句经典台词:听过很多道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事也只能安慰别人,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
宴随设身处地地想,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大概也是半斤八两,甚至可能比傅明灼的反应更消极。母亲是生命的来源,每个人骨血里都流露着对其天然的依恋和崇敬,被告知自己就是母亲死亡的原因,换到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上恐怕都没法泰然处之。更何况这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才刚开始懵懵懂懂,对世界的认知尚处于非黑即白的阶段,理解不了对与错是与非之间的灰色地带,接受这个噩耗的过程势必会是一场硬仗,且战线漫长。
“要不要和哥哥说说话?”宴随问。
傅明灼摇头,她搅着被子,说:“我想去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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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没给傅行此打电话,傅行此发了微信过来,怕这一大一小还在睡觉他没打电话:「起了么?」
形势明确之前一味自作多情不是个好习惯,宴随默认他所有的问题都是为了傅明灼而来,遂回复:「灼灼在洗漱。」
她想和他说一声傅明灼想去看他们母亲的事,刚打两个字,看到他新发来的消息「昨天是不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