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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实话,一想起婚宴那天发生的事,她面对傅行此的时候是觉得有点丢面的。
她是从宴其盛那边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的,宴其盛照实说了罗子琴前后态度转变的原因,宴随听完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装作不经意问傅行此罗子琴喜不喜欢他,他没告状自己在她母亲那边遭受到的莫名其妙的嫌弃,答得模棱两可:“还可以。”
时隔八年先后两次和傅行此的接触下来,虽然傅行此很少说起母亲,但既然能和自己儿子成为朋友,他母亲是一个善解人意又温柔谦和的女人无疑,应该怎么都干不出这种拜高踩低的事情来。
一对比,把罗女士衬得更加势利刻薄了。
只是毕竟罗子琴都是为了她好,说来说去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女儿嫁得好,人之常情,就是方式过激了点。宴随没责怪罗女士什么,反正她没有真的找个穷小子谈恋爱,没必要为了个乌龙一场的场景和母亲较真。
宴随唯一一次较真,是罗女士说傅行此没爹没妈挺好的,不会有婆媳问题——罗女士没催她带人回家,但逮着机会就要问有关傅行此的事。
亲眼见过傅明灼在母亲坟前撕心裂肺的一跪,也见过傅行此看着父亲短暂归家又离去的失魂落魄,宴随实在听不得罗女士带着这样乐见其成的态度去评价一个家庭十余年来挥之不去的伤痛。
罗子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在她看来女儿就是太单纯,涉世未深,理想主义,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自古以来婆媳问题是多少个家庭数一数二的矛盾和隐患,就像她自己就和宴其盛的母亲就多有纷争,她看不上老太太,老太太更是始终念着第一个儿媳的好,婆媳俩两看生厌,虽说平时不住在一起,可逢年过节的接触避免不了,每每强颜欢笑才应付过去。
“妈妈,你不要这样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长命百岁平安健康,要是有别人说我没爹没妈挺好的,我肯定会跟他拼命。”
从女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当妈的还是觉得挺感动的,罗子琴遂哄道:“好好好,妈妈说错了,以后不说了。”
这种敷衍的风格,宴随太熟悉了,她按捺住,没和母亲计较,但也不想再接母亲聊下去,她和罗女士三观不合,很多时候罗女士的想法她实在无法苟同,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眼不见为净,“我出去了,不用给我留晚饭。”
“和行此吗?”罗子琴问。
“嗯。”事实是和傅行此傅明灼兄妹俩,不过没必要说那么细。
“噢…”罗子琴看着她拿包,跟过去,“阿随。”
宴随扭头:“啊?”
罗子琴欲言又止。
母亲这种表情,宴随已经有预感。
她猜得没错——
罗子琴干咳一声:“你跟行此…记得每次都要做措施,不要抱侥幸心理。”
和朋友聊性可以口若悬河,但和家长聊这些怎一个尴尬了得,宴随干笑一声,想想就算澄清自己和傅行此还没到那一步也缓解不了尴尬,还不如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