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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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一轮新月跃上夜空，秋意寒在衣柜里翻出自己的夜行衣，麻利的更换，她必须早早下山，为教主需找练功的猎物。

秋意寒一身黑衣疾步走出了白骨教的石洞，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现在虽然已是阳春三月，可这人烟稀少的山野之地，夜晚的气温还是比较低。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领，快步走到了平台的边沿，这里有一条陡峭的小道，四周长满了浓密的灌木和过膝的杂草，看似长时无人行走。秋意寒用手中的玉灵神剑挑开小道上的灌木和杂草，小心翼翼的踏入这条久不经人的古道，虽然山野间的蟒蛇冬眠还未完全苏醒，但她还是害怕自己会倒霉的碰见一条。本来她可以到山顶从大路下山，可看看天色已晚，害怕不能按教主吩咐的时间顺利完成任务，就只好硬着头皮走这条阴森陡峭的小道。走了大约三四里，秋意寒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晃动，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屏住呼吸，轻轻靠近眼前的黑影。渐近时，秋意寒感觉这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是妹妹清香，但她又不敢相信妹妹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接到了和自己同样的任务？秋意寒一分神，不小心踩在了一块石头上，差点摔倒，她急忙抓住了小道旁的一棵松树，摇晃的树枝发出吱吱的响声。前面的人影听见身后的响声猛然回头，尖叫道：“谁？”

秋意寒站直身子，她的判断没错，这声音明明是清香。：“清香，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清香闻声也是一惊，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姐姐，难道自己的行动被姐姐知道了？不，不可能，她一直很小心的，姐姐怎么能够知道。她慢慢转身，来到秋意寒的身旁，轻轻一笑道：“妹妹睡不着，出来走走。姐姐来这里为何？”

秋意寒本来想问问妹妹要去干什么，可现在她倒被冷清香给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清香的问话，要是告诉清香自己去给父亲寻找练功的猎物，那妹妹会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到时被父亲知道，自己定会脱不了干系。再说清香从小就比较好强，做什么都要抢在别人前头。现在父亲把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而不是她，她会怎么想？会不会痛恨自己？秋意寒想来想去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冷清香看秋意寒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淡淡一笑道：“怎么？姐姐有什么事要瞒着妹妹！”她说话间用明亮的大眼睛瞥了秋意寒一眼，她的眼神告诉姐姐，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逃得过她敏捷的目光。

秋意寒看见妹妹的眼神，低下了头，她思索片刻，低声道：“我有要事在身，以后在慢慢告诉你！”说完话，她便准备闪身离开。却不想冷清香笑着挽住了她的玉手：“姐姐有要事，那妹妹陪姐姐去做如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秋意寒无语，只好淡淡的笑了笑，她这个妹妹只要想做的事情非做不可，就算她现在不答应带她去，她也会悄悄的跟上自己。

冷清香见姐姐笑而不语，就知道她已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她嘻嘻一笑，诡秘的道：“现在该说咱们要去干什么了吧？”

秋意寒无奈妹妹的纠缠，只好小声的告诉了她下山的目的。冷清香听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恐，好像父亲练这么邪恶的武功很是正常。

“我以为什么神秘差事，原来就这事！姐姐你告诉我是对的，就你哪菩萨心肠怎么能按子夜时分给爹爹找到猎物呢，还是让妹妹代劳，姐姐回去休息就是。反正妹妹有事也要下山！”冷清香轻描淡写的说道，但话一说完，她就感到有点不安，自己怎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有事下山？那姐姐会不会追问什么事？哎！可恶，都怪自己话太多！

秋意寒听见妹妹的话有些不解，她这么晚有事下山，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年纪还小，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吧？要是被教主知道她私自下山，那岂不是找死？

“妹妹，你可知私自下山要是被父亲知道后果是什么？”秋意寒冷声道，她希望通过自己的警告，可以让冷清香说出自己下山的真正目的。

冷清香嘻嘻一笑：“姐姐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何况妹妹下山要替姐姐办事！”

“好，不说可以，那你得告诉姐姐，你下山到底要干什么？”秋意寒严肃的看向冷清香，她可不希望妹妹做什么傻事，惹得父亲大怒，因而受到责罚。

冷清香从未见过姐姐这般严肃，就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下山的真正目的告诉了秋意寒。原来清香半年前偷着下山去玩，在山下碰到一个英俊的打柴少年，情窦初开的清香对少年很是依恋，那个少年也被清香的美貌所吸引，两人不久便偷尝了禁果。后来清香每隔十天就会乘大家不注意偷的下山和他私会，可近一个月，清香下山两次都没在他们约会的地方找到他，这让清香很生气，同时也很担心那位少年，为了弄明白怎么回事，清香今夜还想继续去那个地方，也许今夜她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日思夜想的意中人。

秋意寒听完妹妹的诉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同时她的脸也羞得通红，她比清香年长三岁，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男女之事，没想到妹妹年纪轻轻，就做出这么不齿的事情来，要是让父亲知道她和那个男子有染，清香定会被父爱碎尸万段的。

“姐姐，我什么都告诉了你，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清香真诚地看着意寒：“我真的很想再看见他！”清香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花。

秋意寒看见妹妹的表情很是惊讶，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落过一滴泪，今天竟然眼里噙满泪水，看来一个情字真是害人不浅啊！

“好，姐姐会替你保密的！你快去找他吧！姐姐的差事姐姐自己去办！”秋意寒笑着说，清香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希望妹妹不开心。

“好姐姐！那清香先走一步了！”冷清香望着姐姐轻轻一笑，如夜鹰一般快速的消失在了小道上。

秋意寒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也加快步子向前驰去。

前面有点点火光，秋意寒淡淡一笑，她到了。这里便是山脚下的“稻花村”，村庄不大，常期住户只有十几家，全村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足四五十人，这些农夫主要靠上山打猎为生，所以村落的大半年轻人都懂武功。秋意寒为了节省时间，打算今夜就在稻花村下手。但当她隐藏进一家农家小院准备出手时，却被眼前温馨的场面所感动，年轻的妻子正在为打猎晚归的丈夫烹煮面条，而健硕的丈夫则兴高采烈的给妻子炫耀自己今天扑获的猎物。秋意寒的手开始发软，脸上突然感觉热乎乎的，伸手一摸竟然有一滴泪水流下了脸颊，她被眼前美满的生活所感染，手中的长剑怎么也举不起来。

一刻，两刻，眼看着小两口吃完晚饭，熄了油灯上床睡觉，秋意寒还是没有勇气去开杀戒。突然她听见院子外面有脚步声，心想这个时候还在村落里走动的人，一定是非奸即盗的坏人，这样也好，自己不但可以安心的逮了他献给父亲，还可以为这个村落除害，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秋意寒想罢，闪身跃出小院，向眼前的人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