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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眼都有可能。
每一个本该想想就美得冒泡的回忆,全都被赋予了百分之五十“与你无关”的可能。
这真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这是你喜欢的人看你的时候看到的可能并不是你、是他对你好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你、是往后每一次你俩再对视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问自己“他在看谁”的问题。
同时你的脑子还要一万零一遍地提醒你:那个人是被宋琪间接害死的。
这他妈哪里是醋,分明是一缸你咽不下他倒不掉的过期苦酒。
想想以后他和宋琪的相处模式要变成这样,江尧简直跟被塞了一胸口黄连一样窒息。
烦死了。
为什么是宋琪呢。
江尧把脸埋进被子里,郁闷地喊了一嗓子。
宋琪在楼下停好车,在已经昏暗的暮色里盯着自家所在的楼层看了一会儿,确实是黑的,没开灯,没人在家。
江尧回学校了。
一条腿撑着地点了根烟,宋琪坐在摩托想了一会儿,在想什么也说不上来,脑子里累得发飘,乱七八糟地转过去很多画面,最后莫名其妙地定格在一帧帧江尧的伤腿上。
跑了一天,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宋琪想再给江尧打个电话,点进那四个泥牛入海的未接去电里,顿了顿又退出来,改去了微信。
“腿疼么”,他打了三个字发过去。
等了会儿,没有回复,他碾灭烟头锁车上楼。
陈猎雪说江尧对于纵康死因的情绪反应很大,几乎掠过了一般人都会有的“惊讶”的步骤,直接过渡到了……反感。
这是陈猎雪在电话里的用词,但是宋琪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