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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大雨倾盆,深秋的北方已是冷凛,泥泞的小路上无处可躲,只有那寒风陪着华锦前行,韩卿尘的腿伤甚重,边缘已翻起血肉,血水发黑显然是中了毒的,几个时辰他就倒了下来,华锦无奈只好背着他走,韩卿尘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明白,离相约的地点尚远,便是不分昼夜也要一天,华锦身体瘦削,如柳条般不经折腾,这样的天气还背着自己,定是熬不住的“算了吧,别走了,淇奥,这一回真的到不了了。”华锦并不理他反而走的更快。
韩卿尘用了剩下的力气喊道“你听见我说话了么?别走了。咱们不是越好再有下次,会抛弃我么?”
华锦顿了顿身子又走了起来“谁说过这种话,我只说过,再有下次你是诱饵,别说话了,我只要一停下便再也走不动了。”
“你已拖着我走了这么久,我中毒已深,实在不必为我费劲,你代我活吧。”
“你放心祸害一定能活千年,像咱们俩这大祸害,还活得远呢!”
华锦嘴上这么说但腿上已经是机械般的行走,从雨下到停,从晨雾初起到落日霞满,最后的一刻,华锦只记得有炊烟袅袅浮现眼前,他和韩卿尘重重地倒下,有铁腥味布满嘴中。
华锦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嘈杂,他几次尝试睁开眼睛却总是在梦里,梦中有黑色条纹的老虎依偎在他身前,恭顺却带着傲气,他转头时他却张开爪子要攻来,惊吓中他睁开了眼睛,心里登时就一紧,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韩卿尘当天血染长衫的场景,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气。
“你醒了?感觉如何?你们的朋友把你们救了。”声音清冽而低沉,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语偏生说的慵懒而毫不经意,好像根本不在乎华锦的回答一样。华锦微转头,颇有自己被调戏之感,男子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左手上拿着碗药,倚在桌上轻摇着,长发说他是松松的扎了都对不起那白玉发簪,感觉就没想好好扎,但看起来却没有邋遢的感觉,眼神轻挑,嘴角微钩,衣服虽是白色,但料子华贵,有流云的暗纹,容貌间的风流有“若非金谷满园树,即是河阳一县花。”的潘安之感。
华锦周身气质虽也是华贵至极,但并无他的风流之意,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句形容最是贴切。
这时有一小厮,开门冲进来,道“梁大夫,我们家少爷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梁攸皱了皱眉头说“出去!没看我给病人喂药么?”
华锦心想:这人也是个喜怒无常的,而且又没脸没皮的,明明是在说话,怎么成了喂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照顾我呢!还是少招惹为妙。
进来的那人撇了眼华锦,又硬着头皮求梁攸道“梁大夫,我们家少爷伤口还没治完呢!您要是闲下来就。。。”
梁攸一看就是烦透了,摆着个脸子说“出去!你要再聒噪个不休我就不管了。我心情好了自会去。”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没生气,看起来没少被梁攸骂。叹了一口气转身关门出去了。
华锦心知他们刚说的病人定是韩卿尘,就把药接过去说道:“你去照顾别人吧,我自己会喝药。”
梁攸看见华锦冷冷地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一手撑在华锦身侧道:“你好像很关心那个人?他是你的夫君么?”
华锦这次是真惊到了,这是什么理?现在我们都是女装,其实又都是男子,这个结论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他看出了韩卿尘的易容,却没看穿我的?
“他可不是,你看人家是少爷,我可没人管,没看出我就是他们家丫鬟排行第七就叫小七,连名字都没有,没人照顾,照顾我可没诊费”
华锦让他说的心里烦乱,摸了一摸想找扇子,身上只着一件里衫,哪有扇子?“你可有见到我的东西?”
梁攸心想,你这举止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的,还丫鬟,这丫头也是有趣,说话乱七八糟没一句真的“你说的是那些个玩意么?”说着指向,桌边的黑白玉扇和一块铁牌,
华锦尽量保持心情平和的微笑道“没错,谢谢了,可以递给我么?一直贴身的东西。”
梁攸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华锦“这。。。可不能给你,要当作治下一个人的诊费。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呢”
华锦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起,那扇子是母后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而那铁牌是东华国的调兵令决不能丢,“你这人好不讲理,要诊费让他们给你就是了,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说了心情好了才去治,不过我也不为难你,那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