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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做好午餐,上楼喊老太太下楼吃饭,等了半晌,没等来老太太,只见到一个青年人慢悠悠地踱了下来。这人已经住在家里三天了,除了他之外,二楼一间客房的床上还躺着一位,甚至就连床边都还坐着一个。陈家老宅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住宿的客人了,尽管李姐有些不习惯,但在礼貌上依然周到。
她端来一碗粒粒饱满的白米饭,“宋先生,请慢用。”
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梧夕心头不太舒服。忍了忍,没去理会李姐,径自吃起饭来。
楼上,绿舒手扶在安拾锦肩上,神情略微憔悴,“小拾,我们下去吃点东西,你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这副身体怎么受得了。”
整整三天,安拾锦仍沉浸在那晚的突变中,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她屏蔽掉了视觉和听觉,别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面无表情,甚至吝啬到连一个简单的眼神都不愿意表达。
此刻她依然一声不吭,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寂静无声。
她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可脑子里空白得宛如一张有待填充的画布,她颤抖地握着虚无的笔,一笔一划地抒写上内心的茫然。
爷爷编造理由忽悠她来这里寻找有缘人,奶奶又和梧夕串通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她一遍遍地打着问号,她是他们手中的牵线木偶吗?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她很笨,很傻,笨到无可救药,傻到可以任由摆布?要不然,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永远都是被利用的一方,永远都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