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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茂盛的紫竹随风发出索索哼唱,绿舒抚着其中一根翠绿的竹竿,望了□后的莫尤,眼底含着温情:“你不是还留着一手吗,不怕她不回来。”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对夫妻俩说着暗话,莫虚不由对着兄长摇头叹笑。他抬眼望向上方,酒菜已经摆上桌,新人开始挨桌敬酒,安拾锦依偎在陆湛宁身旁,正在小声抱怨高跟鞋穿着不舒服。她捉着陆湛宁的手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给他,隐藏在桌下的两条腿,左右换着脚轮番休息。
梧夕坐在角落里望向他们这边,被安拾锦偷偷瞪了一眼。
手背被掐了一下,陆湛宁低头告诫她:“大喜的日子对人家礼貌点。”
她背过手去在他的礼服上乱蹭,被掐得不是很疼,但是突然来这么一下那个劲儿还没缓过去。终于把那块蹭舒服了,她又偷偷把手伸到陆湛宁的肘窝下,对着他上臂结实的肌肉轻轻一点。陆湛宁感到端着酒杯的手突然剧痒难耐,他默叹一声,动了下念力消除掉那股麻痒,低声对着安拾锦耳语:“我怕了你了,小姑奶奶。”
安拾锦得意洋洋,叫你掐我,知道我厉害了吧?
她嘴上欢快道:“诶,真乖。”
两人离得极近,陆湛宁低下头也只能看到安拾锦乌黑的发顶,他暗自苦笑,难怪梧夕老是说他重色轻友,还真是!
他们的这场婚礼并没有选择在教堂进行宣誓,也没有出国营造什么浪漫,陆老爷子和安老爷子都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硬汉,满腔爱国热血,对国外的那些节日啊仪式啊统统不感冒。大老远赶过来参加宴席的亲朋好友都被安排住进了这家酒店里,等到把其余宾客都送出门后,陆湛宁拉着安拾锦趁着借名换衣服的功夫从侧门溜了出去。
彼时已经是夜间十点钟了,陆湛宁牵着她的手小跑着在街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安拾锦斜眼睨着他,隐约能猜出点原因,但是她难得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问。
等到车子开到两人的婚房——位于一环内的一处复式公寓,安拾锦随着他边走边抬头挺胸地做出动作:“我知道闹洞房是挺恐怖的,但是你也不能带着我临阵脱逃啊,好歹要表现得勇敢一点,我们应该大无畏地前进,前进,前进进!”她刚才一直忍着不说,其实是因为不好当着司机师傅的面驳他面子。
安拾锦为自己的通情达理感到无比欣慰,陆湛宁抽了抽嘴角,并不想理会她。
“莫非……”安拾锦恍然大悟,贼笑着看着一脸无奈的陆湛宁:“你是想和我快点圆房对不对?”
“小拾!”陆湛宁觉得好笑,一个女孩子能练就成她这样的厚脸皮也算是前途无量了。
“在!相公有何吩咐?”
“相公这称呼听着真是顺耳。”陆湛宁忽然走近,垂下头几乎贴着她的脸颊,笑得异常温柔。
昏黄的路灯把他的俊脸映照得极其魅惑,就像是冷峻的山峰中突然开出了一朵瑰丽的花朵。安拾锦被他电住了,踮起脚尖对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了一口:“谢谢大人赞赏!”然后,欢快地跑掉了。
陆湛宁愣在原地,转过身看她逐渐跑远的背影,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了跳动。
开门,进屋。安拾锦先跑到卧室找衣服洗澡,等她满身热气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陆湛宁正倚在柜门边盯着床头的婚纱照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