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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了权少皇的电话,占色的心情就没有再平静过。om
一个晚上的浓郁夜色里,她对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卧室,纠结在她脑子里的想法只有一个——等明天,她该怎么收拾那一匹腹黑得让人恨断了牙根儿就算咬死他都不能解恨的大灰狼。
太可气了!太可恨了!
心绪不宁地想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起床,推开窗一开,清晨的雾气笼罩了整个锦山墅,窗外的世界雾茫茫一片,几乎看不清楚百米开外的路面儿,能见度非常低。
一看这个鬼天气,昨晚上还在恨不得捏死某人的占小幺,这会儿又有些担心起他来。在这种天气条件下,他要回来,飞机应该是不能起飞的吧?丽市的天气怎样,他今儿还能如期返回京都吗?
受这样儿的情绪影响,整个半天儿她都魂不守舍。
&__vehicles的车速最快,远远的甩开了后面几辆车,驶入了院子里。
车停了下来。
不等刹车的声音落下,车门就已经打开了。汽车的主人大步下来,健步如飞地跑向了主别墅楼里,从那子弹穿梭般的速度,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思家的心情。
“四爷!”
门口,一溜儿等待的人,恭敬的敬礼。
冲他们一一点头,权少皇来不及多说什么,急冲冲地跑进了屋里,一肚子准备好了要负荆请罪的话在脑子里回放。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已经消失了好久的“四大名捕”几个人,也陆续下了车来,一个个舒展下筋骨,脸上都是欢天喜地。
“哇,总算回家了!”追命愉快地嚷嚷。
“舒坦!”无情伸了个懒腰。
几个人没有寒暄,都各干各的事儿去了。冷血和追命继续躲着众人去丨操办他们的婚礼了,铁手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眼巴巴瞧着他的艾二小姐,没有多说什么,走过去牵了她的手一起回了屋,只剩下孤家寡人无情,没见人有人来接他,耸了耸肩膀,一个人回卧室里去热水澡消乏去了。
这会儿,谁都没有关心他们的老大在做什么……
更没有人发现,权四爷这会儿像一只打慌的兔子,正在上跳下蹿。
他上了楼,迈开步子首先就往卧室里跑。
可惜,人没有在。
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往书房跑去。
人还是没有在。
再接下来,拍了下脑门儿,他又往儿子的房间里跑。儿子倒是在那儿,只不过,小家伙儿瘪瘪嘴巴,狠狠白了他一眼,甩给他一个“我很同情你”的眼神儿,然后就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做作业了,假装没有看见他。
久别归家的权四爷,眉头一沉,心里慌了。
占小幺哪儿去了?
难不成还生着气,置气离家出走了?不会吧!她还怀着孩子呢,能跑到哪儿去呢?在楼上的各个房间都溜达了一圈儿之后,权四爷“镫镫镫”的脚步声儿又一次响彻了楼梯口。
从楼上到楼下,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厨房!
果然,人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儿。
心里忽地一暖,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真的没有想到,占小幺不仅没有想过要责怪他,反倒还在为他准备接风洗尘的大餐。而且,她还是挺着一个大肚子亲自下厨,这有多么不容易,这得是多好有家庭地位的男人才有的特殊待遇?
一时间,心里美得不行的权四爷,飞奔入厨房,就差热泪盈眶了。
“老婆……”
急急地喘着气,他的手小心地扶在门把上,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流理台前微微躬身切菜的女人。在菜刀与菜板发出来的清脆撞击声里,那个怀着孩子还显得纤细的背影,在他心里狠狠一剜,整个人就凝固在了当场。
“占小幺……”
他又喊了一声儿。
“咦,你回来了。”
占色回过头来,瞄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得好像他并没有离开过这么久,而是就像平常他每一个回家的日子,淡淡地说完接着又继续忙着她手里的活计了。
“乖儿,在做什么好吃的慰劳我?”
讨乖地笑着,权四爷吁了口气,一步一步走近,心里却在敲着鼓。
在他看来,占小幺这个人惯常使点儿妖魔鬼怪的招术,她越是生气的时候越好对付,越是像现在这样儿不冷不热没有表情,越代表她这时候心思深沉不可预测,一切都有可能发现,必须得小心应付。
“当然是做你喜欢吃的。”
没有抬头,占色照常答得轻软。
“老婆,你真好!”
双手从背后圈着她的腰,权少皇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垂在她的肩窝儿上,看着她熟练地将手里的胡萝卜一点一点切成片,再切成丝,然后再整齐的码放在盘子里,心肝儿也一下下跟着她的节奏发颤。
太平静了。她切得太平静了……
不会也想这么对付他吧?
偏过头去,他盯着她微微垂下的脸。随着她手起刀落的动作,她的睫毛一下下轻轻地眨动着,衬得她整个身姿柔美,脸色安宁而寂静,漂亮得像一朵静静开放在厨房里的依兰花——惑人心眩,迷醉人心。
而且,没有半点儿攻击性。
看来她还真的不介意?
权四爷有点儿拿不准了,紧了紧胳膊圈牢她,小声试探。
“占小幺,你在生气?”
垂下眸子,占色没有调头,只留给他一个低眸的轮廓。
“权少皇,你的羊呢?”
“羊?什么羊啊?”她莫名其妙的话,让权四爷顿时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侧过头去,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讨饶的语气可怜得像他从来没有瞒过她什么似的,好丈夫的形象,任天下再狠的女人,也舍不得与这样儿的他去计较。
“你出去找吃的,不带羊回来,怎么做灰太郎的?”
一边儿认真切着菜,一边儿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占色的语气半点儿都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那严肃板正的态度,好像压根儿就不是说的羊和狼的问题,而是在讨论地里的庄稼有没有收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