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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睿在回裕德宫的路上,天空中飘起了毛毛雨,雨下的不大但是却足以让人感到寒冷,当然这寒冷没有办法和北境的寒冷相比,可是今日回到宫中只觉得没有在边关那般自在。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都向他施礼,中睿终于来到母亲的处所,望眼欲穿的瑛妃和母亲在宫门口等待他的归来。

中睿给德妃行叩拜之礼,然后又给瑛妃行礼,瑛妃道:“中睿,今RB是你们母子团聚之日,我却来此打扰。”德妃拉瑛妃朝中里走去,中睿随两宫娘娘进入正厅,德妃道:“妹妹说哪里话,何来打扰,知道你们母女情深,中睿理应早些跟你传达雅黛的消息才是。”中睿拿出一一副画摆在母亲的书案上,然后道:“儿臣知道瑛娘娘思念心切,离开北境时特请了画师给雅黛母子画了像,娘娘请看。”瑛妃问:“雅黛母子?”中睿一点一点的打开画卷,瑛妃坐在书案前看到了一副极美的画面,画像里的人穿着紫色的大氅,绿色的飘带挂在臂间,云鬓简单高雅,相貌却已不是当年离开时的雅黛,穿的虽是女装看上去确是英姿飒爽,毫无半点妩媚之像,微微一笑看上去甚是迷人,引人注目的是她怀中抱着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的小男孩儿,那孩子笑的更是灿烂,看上去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瑛妃忍不住热泪盈眶,用手抚摸这画中的人,德妃用手接住了瑛妃将要在纸上的泪水;“妹妹宽心呀,不日雅黛定会回宫的。”瑛妃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道:“这是我的女儿雅黛吗?你还活着,只是相貌怎么一点也不像当年的她?”中睿道:“瑛娘娘,妹妹这些年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容貌犹如脱胎换骨般变化了,我最初见到她的时候也没有认出来。”德妃道:“是啊,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瑛妃道:“姐姐,你看,这是我的外孙,真好看。”德妃笑道:“妹妹有外孙了。”中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瑛妃道:“雅黛知道娘娘喜欢这个味道,北境的山上到处都有野生的苍术,这是她亲手挖的,只是她不会做针线活就请Q县令的夫人给您做了一个香囊。”瑛妃香囊往鼻前一放,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又惊又喜,即使是画中的人模样全变但是这香囊中的味道不会有假,这味道让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活着,瑛妃道:“雅黛和小外孙的身体怎么样?她什么时候回来?”中睿只回答了瑛妃的前半句问话:“他们母子均安,小外孙虽然只有几个月,却是调皮捣蛋。”德妃道:“妹妹好福气呀。”瑛妃道:“姐姐,谢谢姐姐,谢谢中睿找到了我的雅黛。”瑛妃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她继续追问:“他们母子何时能回宫呀?”中睿一脸的无语,瑛妃道:“怎么?皇上不许她回来吗?”中睿道:“娘娘,此事关乎国事,儿臣不便多言,娘娘静等雅黛回宫日期即可。”德妃道:“中睿,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瑛娘娘吧。”中睿道:“母亲,此事父皇还有斟酌,我虽然已经认出她是我晋国公主,只是雅黛本人并没有承认她属于皇族,现在她的身份是Q县令的义女。”德妃道:“既是义女,那还是我皇族的天之骄女,这有分别吗?”中睿道:“母亲,雅黛对瑛娘娘还有母女之情,至于皇宫她怕是再也不想回来了。这也是她不愿意承认与我们有关系的真正原因。”德妃和瑛妃的心中顿时打了个冷战,德妃对这定王眨了眨眼睛,定王知道自己言语有失,过往的种种对于雅黛来说那都是不可磨灭的伤痛,自幼年时就想逃离这个皇宫的她,好不容易才过SH阔天空的稳定日子,试问谁还愿意留在这个看似华丽实则囚笼的皇宫,中睿向瑛妃赔礼道:“儿臣言语有不妥之处,还请瑛娘娘见谅。”瑛妃道:“凡事又不是因你而起,哪里会有言语不妥之处。辛苦你了,中睿。这幅画可否留在我身边几日。”中睿笑道:“这本来就是给娘娘画的,娘娘可将此画带回宫中日日欣赏。”瑛妃与定王又寒暄了几句,就带着画像回自己的宫里去了。

德妃给定王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膳食,中睿高兴的不得了,一边吃一边笑道:“在边境这半年时间里,还真是想念母亲做的膳食。”德妃一边给儿子盛汤一边道:“看你,这吃饭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中睿道:“儿臣小的时候是不是也不怎么和雅黛亲近?”德妃叹了一口气道:“哎……..造化弄人,雅黛作为公主本应幸福快乐,可是这宫中人心险恶,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兰妃吓坏了,瑛妃倒是真的疼她,可怜这孩子多灾多难,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你们年少时确实不怎么亲近,可是你也没有像其他的皇子和公主那般欺负他,这次你带陛下巡视北境,还认出了她,好歹你们也算是兄妹一场。”中睿放下碗中的汤勺,拉着自己母亲的手道:“我没有认出她,是她装饰盒里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怀疑。母亲,儿臣想确定一件事情,母亲可否如实相告。”德妃见儿子既调皮又认真,就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中睿道:“雅黛从来都不属于这个皇宫,她不是兰妃的女儿,也不是瑛妃的女儿,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她的确是我西晋王朝的名副其实的公主。对吗?”德妃道:“中睿,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中睿笑道:“儿臣只要知道,传言是否是真的。”德妃道:“她是你父皇的十一公主,曾经被你父皇视若珍宝,你父皇都不做声谁敢说她不是亲生的?”中睿从母亲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开心之极笑的合不拢嘴,德妃道:“哎?你从来不过问宫里的风言风语,今天怎么就这么大的好奇心。”中睿笑道:“那就是说,雅黛与儿臣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了?”德妃看儿子欢喜的表情不对劲儿,就诧异的问道:“我们定王从来不关心这些琐碎的宫中之事,怎么从北境回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定王生怕被母亲看出了什么就解释道:“我就是看她跟Q县令一家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好生羡慕,要是有一天儿臣能跟母亲也过上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该有多好。”德妃也很会哄自己的儿子,她笑道:“好,到时候为娘的坐在屋子里抱着小孙子,你媳妇呢,就坐在布房里织布纺花,你呢就到田地里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咱们也去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睿笑的脸都开花儿了:“母亲,儿臣说的话,就当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跟您撒娇胡闹,您不要往心里去。”德妃问道:“告诉母亲,你这次去北境都看到了什么?”中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细雨道:“母亲,儿臣看到了边境战事吃紧,即使是如此雅黛和边城的百姓还是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艰辛里面夹杂着欢乐和笑声,让人感动也让人快乐,在战火连绵的北境生活的久了,雅黛的脸上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她孤僻,热情,有时候冷漠的令人发指,其实最值得一提的是Q县令一家对她的关怀,她虽是祁家的义女,却被Q县令视为掌上明珠,祁夫人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比起她在皇宫里生活的日子,在那苦寒之地才是她真正获得宠爱和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儿臣从她身上看到了其它公主身上没有的东西,由衷的羡慕她在离开皇宫后可以生活的怎么自在,不用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不用说言不由衷的话。不像在宫里亲兄弟之间只有仇视和争斗,姐妹之间只有尔虞我诈。”德妃也走到窗前扶着自己儿子的胳膊道:“中睿,你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是因为在北境见到了雅黛吗?”中睿凝重的问道:“母亲,儿臣想问母亲一句话,倘若有一天儿臣离开皇宫去自己的封地,您可愿意和儿臣一起走吗?”德妃道:“为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去哪里娘就跟你去哪里。可眼下你还没有自己的封地呢。先祖留下的规矩皇子成年后可在京都自己开府建衙,再说有哪个皇子愿意离开京都去偏远的地方任职?你的定王府也在京中,你……..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中睿道:“母亲,儿臣不想与任何人争夺王位,只想做一个平安喜乐的王爷,但是也不想在这宫中任人欺负。”德妃道:“为娘知道,可是这宫中之事从来都不是你想或者不想那般轻松,纵使我们没有夺位之心,也免不了被别人视为眼中钉。”中睿拉着自己母亲的手道:“儿臣纵然是死,也会保护好你我母子的身家性命。”德妃望着窗外的细雨道:“要活着,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亲人,宫中形势复杂,我力弱,帮不了你多少。任何时候你只要知道还有母亲与你共进退。”中睿道:“母亲,儿臣不是要做得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苟活之人,只是不愿意在宫中与无谓之人倾轧争斗,与其是这样还不如像雅黛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遥远的边境。”德妃道:“这是你这次出宫最大的收获吗?”中睿道:“倘若有机会,儿臣一定会选择离开京都,当然儿臣得有自己的封地,否则带着母亲去吃苦总归是不孝。”德妃笑道:“傻孩子,你哪里不孝了,娘进宫前是绣女出身,就算是出了宫也还有吃苦耐劳的习惯,只要你高兴娘就听你的。”中睿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挽着自己母亲的胳膊道:“母亲,这天下只有你最好。”德妃道:“饭菜都凉了,吃饭吧。”中睿愉悦的点点头回到桌案边继续用膳,德妃朝窗外的天空看了一眼,空中已经有了雷鸣闪电,这雨水已不似刚才那般细细降落,顷刻之间瓢泼大雨疯狂般的冲洗着大地。

中睿的变化让德妃心中有了新的悸动,她已进宫多年,宫外的生活她从得宠的那一天就再没有想过,但是儿子此番回宫的想法让她也对这个人心叵测的皇宫也产生了一丝倦意。这京中的皇子没一个愿意出皇城的,都恨不得扎在这繁华的权力中心,中睿想要一块封地并不难,只是眼下还不清楚皇上要如何处理雅黛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也许都有着必然的联系,也许在这其中有着某种契机,可如何才能让中睿安稳的拿到一块不错的封地,然后再平安的离开,德妃叹了一口气然后心中平静的宽慰自己,这是有点小不容易,但比起夺嫡还是轻松了许多。德妃看着香喷喷吃着饭菜的中睿心中甚是高兴,有了他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而且自己的儿子很争气,在重皇子中他的确不是最耀眼的,但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是好的,德妃用手帕擦去粘在中睿脸上的米饭粒儿.

边境的县衙,早晨,天蒙蒙亮就能听见这个静谧的府中传出婴儿哭叫的声音,那声音几乎影响着周围的一切,人们的轻松和紧张都被这个孩子的哭声牵动着,严霜九月,人们呼气的口腔和鼻子都冒起了热气,接着就是大人们的笑声,仆役开始打扫简朴的官府,在庭院里撒上水,然后用扫把开始扫地,厨房的烟筒冒出袅袅炊烟,厨娘一早就开始烧水做饭,丫鬟们开始往各个房里送热水,渐渐阴冷的天气似乎让这个不起眼的县令府中变得更加温馨热闹,院中的菊花在风霜中格外耀眼,树枝上的叶子落了大半,当从头升起的太阳渐渐拂去黑夜的晦暗,大地变得更加真实温暖,微风从空中经过带走了种种的伤感,给这个末流官员的府院中一丝新的希望,孩子的哭声是所有人为之努力的根本,一个三十多岁的乳母抱着刚洗完脸的孩子打开了房门,并且对身边的丫鬟道:“小少爷今天醒的早,天气又冷再拿个小被子包一下才能出门。”丫鬟笑道:“小少爷越来越可爱了。”脸上带着微笑的她们开始往前厅走去,路上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看到了她们,便顺手把孩子抱了过去,这个孩子看到身着男装的女子后就笑了,乳母道:“小姐,小少爷今天醒的早,我就把他抱过来了,知道你最近忙早晨让你们母子在一起待一会儿。”身着男装的女子道:“有心了,奶娘,天气变冷了,孩子的奶水要供上,我已命厨房准备了一些好吃的,照顾好我的渝儿。”乳母道:“小姐放心,奴婢会尽心尽力喂养小少爷的。您看小少爷就喜欢您,他在冲您笑呢。”身着男装的女子对怀中的宝宝道:“渝儿,我们去给外公外婆请安,好不好?”那孩子像是听懂了抱他之人的话语,竟咿咿呀呀的回应着,丫鬟道:“小姐,小少爷好像是说要跟你一起去请安呢。”身着男装的女子笑道:“渝儿真乖。”三人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来到了前厅,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桌上,县令和他的夫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身着男装的女子道:“父亲,母亲,早。今天我带着渝儿一起用饭吧。”县令夫人道:“雅黛,孩子只有六月个大,你先吃饭,我来抱。”她把雅黛怀中的孩子抱过去了,这个身着男装的女子正是中睿口中的雅黛公主。雅黛看见自己的义母一脸的倦意就问:“母亲可是有什么心事,似乎昨夜没有睡好?”祁驿的夫人道:“只是天气忽然转凉,有些不适应罢了,你不必担心,人老了就这样。”雅黛道:“父亲,昨日运送粮草的账目还未来得及向您细报,饭后到我会把账目送到您的书房。”祁驿道:“等送完这最后一批粮草,就够将士们过冬用的了,你就能歇歇了。”雅黛笑笑道:“嗯,进入冬季我们就不用再为边境的将士忙碌了,我也想多抽点时间和渝儿在一起。”祁驿往雅黛的碗里夹了菜道:“吃吧,今天为父和一起去运送粮草。”雅黛点点头用筷子沾了碗中的米汤,然后喂到孩子嘴里,这个名叫渝儿的小男孩儿吸了一口真正的粮食,然后笑出了声,整个前厅的饭桌前一副欢乐的景象,乳母道:“夫人,小姐,你们用饭小少爷我来抱。”夫人却道:“今天,我来抱孩子你们都去吃饭吧。”祁驿的夫人惠琼因朝廷里的小道消息已经搞的她夜不能寐,昨夜,当她得知朝廷有意召回雅黛,便心急如焚,这个满是创伤的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雅黛,他们的义女用自己瘦弱的肩支撑着他们将要坍塌的精神,可是现在皇室要召回他们的公主,对于他们一个小小的县令全家来说雅黛是不可或缺的女儿,可是皇室却有那么多的公主,而此时皇帝却有意召回早已不属于他们的女儿,这般的横刀夺爱真令人难以接受,雅黛是为了边境的战事而生的,她是这个家坚实的支柱,没有人希望她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雅黛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母亲用伤心的目光看着渝儿,心中已经有数,惠琼夫人道:“雅黛,你看,这孩子离不开你,等忙完外面的事就早些回来,今日,娘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就满脸的泪水,祁驿道:“夫人,你看你……”雅黛道:“父亲,母亲,我们一家人会好好待在一起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不能再留在边境的这个县衙里,那么我去哪里就带着二老去哪里,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祁驿的眼睛也湿了,连连点头道:“好,好,来吃饭,夫人你也吃。”祁驿给女儿夹完菜又接过自己夫人怀中的外孙,看着父亲强装欢颜哄着渝儿的样子,雅黛的内心不禁一阵酸楚。经历了无数的风波,现在她可以带着另一个人的希冀生活了,可偏偏此时被那早已断绝的过往又缠上了,父母已不再年轻,经历了那些劫难以后他们的内心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继续生活的勇气,结果却被定王不经心的巡视搅乱了,现在的一切牵绊着过往的种种让雅黛悲从中来,看着这一家老小她的心碎了,泪水不停的往饭碗里掉,惠琼夫人拿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雅黛满是泪水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勉强的微笑,祁驿道:“夫人,你跟雅黛多吃些,等会儿我会跟她一起运送粮草,有什么事等我们忙完以后再做商议。”惠琼夫人点点头道:“老爷,是我多心了。”

雅黛骑着马,跟随着运送粮草的队伍,她的内心无比的沉重,她无法抛下祁家的一切,她对这一切除了不舍,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办法拒绝一个逝者的嘱托,祁家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立足于这世间,按部就班的生活莫名其妙的要被打乱,真是天不遂人愿,看着父亲疲惫的背影,雅黛策马追上前去问祁驿:“父亲,可是京中有消息传来,您为何如此的心神不宁。”祁驿道:“女儿啊,为父想辞去官职,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够咱们一家人用的了,我想就此带着你们娘儿仨隐退了。”雅黛道:“父亲是通透之人,怎会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语,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咱们躲不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孩儿岂是年幼时任人摆布的棋子,前尘旧事不过是那些人的一时兴起,不会有人真正注意的,父亲尽管放宽心。”祁驿道:“为父自然知道你的心意,我担心的是朝廷会变着法的召你回去。”雅黛道:“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召我回京,那我就带着你和母亲,还有渝儿一起回去。”祁驿道:“这就是为父想辞官的原因,倘若为父是一介贫民便可与权势无理纠缠,一直有官职在身就会成为他们要挟你回宫的筹码。”雅黛道:“我离宫已经十年有余,宫中还有那么多的公主,若真是有人在乎,我又何须独自流落在外这些年。如今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比那尔虞我诈的深宫自在吗?我何必再回头自寻死路。”祁驿道:“雅黛,为父不怕与权势对抗,即是螳臂当车也不愿意再让任何事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怕只怕事与愿违。”雅黛道:“父亲一生在官场上嬉笑怒骂,面对权势犹如顽童般游刃有余,这可不像是您说的话。”祁驿道:“女儿啊,那可是天下最有权力之人,他若想怎样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为父的那些伎俩倒是敢与他争执一下,争执之后的后果怕是我们难以预料的。”雅黛道:“您担心的是争执之后的后果是我们难以承受的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祁驿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雅黛看出父母很担心自己会离开,其实那个皇宫早已不是她留恋之所,说是庸人自扰有点过分,可是他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最后一批粮草送完以后就没有事了,她真的很想每天和渝儿待在一起。这个孩子会让她忘记烦恼。

情,无由而起,无论那情是不是应该有的,这场风花雪月的错爱为祁家留了一个孩子,祁家二老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雅黛会忘记这其中的仇恨,她不止是为自己活,渝儿的母亲悠锦生前没有做到的事都要有她继续,当下是好好抚养渝儿,不管自己还能活多久,有生之年就一定会守护渝儿和悠锦的父母,身着男装的雅黛像男人一般生生的挺着,和悠锦的父母坚强和睦的生活在一起,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根源,渝儿的父亲,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目前来说雅黛还没有功夫搭理他,她要等着渝儿长大,要等着渝儿的父亲跪在祁家二老面前求饶。想到此处雅黛用短鞭抽了一下马,骑着马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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