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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没有传来回应,章弘不自觉地收紧了握方向盘的手。
他从研究生毕业开始跟随祁遇白打拼,身后的人对他有知遇之恩,更有朋友之谊。也许只有他知道,祁遇白这几年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疯狂、悔恨、沉闷、压抑。曾经抗争过,放纵过,后来就只剩沉默。
人斗不到天,拗不过命,在亲情跟自我间无数次徘徊,终于忍痛做出对情感的阉割。
祁遇白没能让死去的母亲满意,没能让活着的父亲满意,同样没能让自己满意。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拖一天赚一天,假装自己还有无限久的三十余岁可活,假装有性无爱一样能活得很好。
“为什么不能让它发展。”章弘问,“它伤不了人,不一定悲剧收场。”
它柔软温暖,它伤不了人。
“不,你不懂。”祁遇白说,“它伤不了人,但是我能伤他。”
章弘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祁遇白没再解释,只说:“空调开大一点,有点儿冷。”
第41章
何珊赶到急诊大楼,整个人简直可以用扑到床位前来形容,形体动作夸张。
“你怎么搞的呀!”
她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连急诊室这么乱哄哄的环境都盖不住,周围的人纷纷回头往这边看过来。
“嘘——”林南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我没事,就是从马上摔下来了,右手脱臼,不过已经接上了,你看。”林南抬了抬右手。
“脱臼?!”何珊双眼圆瞪,绕到床的右边想碰他的手又收回来,接着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膀,就跟正在想象有多疼一样,“这你还说没事?多可怕啊。不行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菁姐,再让她告诉演员统筹,让他们知道你为这部戏都付出了什么!”
她说得慷慨激昂,其实就是想表达两件事:第一,向剧组报备林南的受伤情况;第二,让剧组的人心疼林南。
“别别别——”林南立刻拦住她,“等检查出来再说吧,要是没什么大事就没必要说。”
“你确定?”何珊拿着手机伺机而动,似乎随时都要“上达天听”。
演员不论男女,多的是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从此不敢再碰马的,像林南这么淡定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