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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门吹雪闲谈的时候,叶孤城偶然问起这铺子的缘由,西门吹雪摸摸腰间的乌鞘古剑,眉目有一瞬间的柔和,他答道“兴趣所在。”连平素冷凝的声音,都仿佛轻快了不少。
叶孤城挑挑眉,总觉得,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剑,感情的确不太一般。不仅仅是诚于心,诚于剑的专注,甚至,有几分……宠溺?!天下之事,奇斯怪载。想到自家弟弟都能恋上自己,西门吹雪恋上一把剑,似乎,也无不可。
自从上次剑意突破,叶孤城心中堡垒乍破,对情爱之事,忽然看得开了许多。
爱不是羞耻,不是罪恶,不是占有,不能强求,同样,也不容躲避。只是因为那是爱,是千百年来,没有人看得见,却始终有人相信,它是真的存在的爱。哪怕在沉重的道德枷锁面前,爱情沦为肉,体上的享乐,也总有人固执的追寻,从未背离,未曾放弃。
与西门吹雪对坐,在竹林之间骤然入定。往事如同烟云堆叠,纷至沓来。仿佛暗夜中零星闪烁的星辰,细碎,却不容忽略。
叶孤城想起,宫九为他精心准备的避暑山庄。千金难得的玉席,名医配置的凉茶,悉心遗栽的绿荫,屋中不曾断绝的冰盆。他曾经将这看成是弟弟对兄长的濡慕,却不曾想过,那是一种私爱,是对心爱之人衣食住行的妥帖。
叶孤城想起,宫九赖在他身边的一个一个夜晚。那样的夜晚,宫九必定是要抱着他才肯入睡的。他曾将这看成是兄弟之间的依赖,却不曾想,哪有什么真正的“情不知所起”,他和宫九到了今天这一步,本来就是有迹可循。
叶孤城想起,年幼他们在桃花岛学剑,宫九捧着他练剑磨破的手,啪嗒啪嗒掉下来的眼泪。他曾经觉得,是宫九年纪尚小,害怕血肉模糊的场景。却忘了,和他身量等高的孩童,曾经一人屠杀叛徒,毫不手软。之所以落泪,哪里是害怕,分明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刻,表达最深的心疼。
叶孤城想起,他和宫九三岁初见。那时候宫九年纪尚小,又不似他生而知之,可是,只有一眼,他就能认出自己。他曾经将这看正是一种偶然,却不曾想,那是伴生的偏爱。此生,宫九哪怕不爱上他,叶孤城三个字在宫九心中,也注定是极为重要的存在。重若生命,重逾生命。
叶孤城想起,在母亲温暖的子宫,曾有柔软的物体玩闹似的触碰。那是一种天性,今生落地为兄弟,他们分享着母亲给予的养分,一起度过了十个月的时光,而后,落地为兄弟。兄弟兄弟,注定同根连脉,血脉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