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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回
都说一表三千里,可我跟表兄王铁锤的关系并没有差很多。他在我童年记忆中占了不小比重,以至于我每每回想起一件丧尽天良的童年恶事时,眼前都会浮现出他罪恶的身影……
小时候放长假家里没人管我,我小舅家也没啥子需要半大孩子上阵的农活,我跟王铁锤一身轻松,隔三差五就厮混一起上房揭瓦招猫逗狗。后来读高中假期我得去上辅导班,我铁锤哥才渐渐淡出我的视线。不过这点儿空白怎么能影响我俩实打实建立的交情,我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直没拿他当外人。
这会子王铁锤冷不丁说想上我,还讪讪看着我等我表态,说实在的,我脑海里真不亚于炸了一颗响雷。我胸口生生涌上一口老血,说喷涌三尺都是轻的,那劲头……真比亲爹在耳边说“儿子爸爸好寂寞今晚陪陪我”还要糟上一万分。
天台间偶尔刮来暖洋洋的熏风,掀起带有清香洗衣粉味的绿格子床单,床单一角徐徐飘摇在我与王铁锤中间,很有种小清新电影的气氛。透着光的床单后,是王铁锤人高马大的身子板儿,以及羞愧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眉眼。我瞅着这样羞涩纯真的汉子着实有些蛋疼,实在接受无能……
其实看他这样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这破事儿合着全赖我,我自己作死弄得他陪我一起作死,我真该先给自己俩嘴巴子打出个记性才是。可说归说,我心里有忏悔的觉悟,不代表我能顺顺当当接受这一切。眼前这事儿来得太过蹊跷,如果只是因为穿女装诱发神经病,我不相信经过部队铁血洗礼的人神经韧度会如此不堪一击。我想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个不小的问题,以至于我铁锤哥哥憋了这么多天愣是没能忍住,非过来找我发一通疯才舒坦。
我提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扭身往后走出一小段距离,掏出手机,镇定拨了个号码——现在我不能跟王铁锤多说话,我怕万一说不好他又犯神经病抱着我学琼瑶,那不止是震惊,估计得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大课堂特有的嗡嗡嗡讨论声,我堵住一边耳朵,冲电话里大喊,说儿子别他妈上见鬼的选修课了,赶紧回宿舍爬咱楼天台上来,来晚了爸爸就跳楼不活了。
说完我也没理小亚在那边嗷嗷嚎叫,啪叽一下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