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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看越心惊。
原来藤椒岭遇袭的囚犯,不是普通的流放罪人,而是信王谋逆一案的亲眷。虽然他不知道信王是何许人也,但根据这封折子上的语气推断,应该不是个寻常小人物。宋代的异姓王屈指可数,而这位信王,九成是皇帝的兄弟叔侄一类。谋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牵连之人何止百千,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支流放的队伍人数会如此之众。
折子里提到,在藤椒岭血案中,几乎所有的囚犯和禁军,都被屠戮殆尽,手段极其残忍。根据仅有的几位生还者口供,劫道杀人的匪徒为的是恩仇,而非钱财,怀疑是江湖仇杀,有人联合土匪,蓄意报复信王血脉。
贺连越看得频频摇头,那伙黑衣人训练有素,完全不是江湖人的作风。如果不是官府的调查方向有误,就是有人故意掩盖真相,想让“江湖人”背黑锅,搅乱一池浑水。他翻到几张画像,果然依稀是自己的模样,下面标明是劫道的领头人,悬赏一千两白银。
“才一千两,忒小气了些。”贺连越不屑地把画像塞回远处,将折子也整整齐齐摆回到案牍上方。他细致地记住了里面提到的人名。
“禁军营指挥使秦容、都教头李三河……”他顿了顿,念出最后一个名字,“……八贤王。”
这指的是他所认知中的那个八贤王?
贺连越压了压额角,愈发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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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参给赵许洗了头发,让他横躺在竹椅上,替他擦干。擦着擦着,突然发现他耳后连着脖颈的地方,有颗小小的朱砂痣,平时刚好隐在发里瞧不见,于是笑道:“这倒不错,要是你亲人寻来,是个认亲的凭证。”
赵许双手举高,捧着个竹篾扎的小蝴蝶,眼睛星星似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