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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豪爽饮了两碗酒的薛嘉禾却是撑着自己的架势一路回了西棠院,刚进门便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去,好在身旁女官早有准备,伸手好歹将她给抱住了,“殿下,解酒汤已经备好了,就在里头。”
“嗯。”薛嘉禾笑弯眼睛,她拍拍女官的手臂便自己重新站稳,“方才我没露怯吧?”
“殿下挥斥方遒,我都看呆了呢。”
“我不过是一点小聪明罢了。”薛嘉禾摇摇头,“容决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她说着望了眼天,道,“给宫中送个信,和陛下说,让他不必担心,容决还不会反的。”
“是。”女官低声应了,将薛嘉禾扶到室内榻上,便转身去给她张罗事先准备好的解酒汤了。
薛嘉禾并不是个喝酒的料子,方才能饮得那么爽快,八分都是装出来的,因而才不能久留,两碗酒后便忙不迭地离开了。
好在这两碗酒,还算喝得值得。
确认了这趟回来的容决看起来没有谋反之心后,薛嘉禾心中隐隐约约的担忧也暂时放了下来。
容决不喜欢她,更不满意这门亲事,定然不会在汴京久留,薛嘉禾倒是不担心自己要常和容决在摄政王府中日日相见如何相处。
烧刀子的后劲上来得快,薛嘉禾迷迷糊糊地喝下女官送到嘴边的解酒汤便翻个身睡了过去,全然不顾日头才刚刚从西边落下,还远远不到就寝的时候。
摄政王府中这一顿酒从日头挂在空中喝到了月亮高挂才结束,厅中众人无不是喝得歪七倒八,有的甚至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管家麻溜利索地将将领们各自安排了歇息的院子,却对着容决犯了愁。
容决正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浅眠,还没醉透的人小心翼翼往他身边靠,隔着三五步便小心翼翼地唤道,“王爷?”
容决支着脑袋毫无反应。
“王爷?将军?容决?”中年将领换着法儿地叫了一圈,最后还是又往容决身边走了一步,才将年轻的摄政王从醉意中惊醒了过来。
容决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从中年将领的脸上刮了过去,叫久经沙场的中年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就反手去抽自己的武器了。
但好在容决没醉到连人都认不清的地步,他揉了揉额角,道,“喝够了?”
先前坐过薛嘉禾椅子的年轻人在旁蔫蔫道,“能喝趴下的都喝趴下了,正愁怎么将您护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