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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压迫而来的这个铁疙瘩,一丝冷汗不禁自格兰斯额头滑下。他望了望先前斧头劈砍留在铁壳盔甲上的印痕,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盾牌,战斧则在掌中旋转一圈斧刃朝上锤背朝下。紧接着荷斯就冲了过来,长剑抬起剑尖直指格兰斯面门。稍退两步,格兰斯压低身体抬起盾牌挡住这一下刺击。然而点到即止的荷斯迅速收剑抬脚对着盾牌就是一蹬,这一下突然袭击让格兰斯踉跄着差点被踹到在地,随即对方的挥剑下斩就袭来,携着全身之力的长剑砸在盾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震得格兰斯头皮发麻。不过毕竟挡住了,格兰斯右手一伸锤背就向着荷斯头部挥舞而去,而荷斯抽剑一横,一手握在剑柄一手握在剑身凌空接住格兰斯的挥击,剑刃在斧柄上留下一道刻痕,紧接着荷斯手一翻剑身划圈从格兰斯胳膊上方绕到腋下,另一只手眼看就要用力一推,格兰斯反应迅速左手盾牌迅猛一顶“咚”的一声把荷斯撞开了,不过离开的同时也把夹住的格兰斯的武器卸掉了。剑尖一扫把格兰斯的斧头撇到远处,荷斯再架起姿势,这次双手持剑立于肩旁再度向格兰斯冲去。而后者不得已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虽然他也不想这样但只能说是了胜于无了。荷斯出手迅猛,一个斜劈过来砸到格兰斯架起的盾牌上又是一声闷响伴随着震荡,紧接着荷斯突然火力全开一下一下猛烈不停歇地劈挥击砸向格兰斯,没什么办法只能用盾牌防御的格兰斯一下下承受着巨大的冲击,然而荷斯的攻势好像暴风骤雨般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虽然在攻击中露出了些许破绽但徒有一把小匕首的格兰斯也是无计可施,反而在敌人潮水般的进攻下他的防御也开始出现失误了,长剑一砸一压一戳差点就贯穿进他的脑袋,幸好格兰斯一个激灵及时低下了头剑锋只是卷起几缕头发。有时候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机会最大的时候,大吼一声格兰斯盾牌向上挑开荷斯的长剑,身体向前一顶撞向荷斯,没料到本来缩头乌龟般只能防御的格兰斯此时突然袭来,荷斯被撞到踉跄了一下,抓住机会格兰斯俯身抱住荷斯的双腿将他扳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就眼看要从暴露出的下身刺进去,然而一个冰凉的物体却先穿入了自己的脖子——倒下的瞬间荷斯从腰间抽出匕首抢先了一步,果然最危险的时候可能也是机会最大的时候。“荷斯大人!”旁边骑士看到荷斯被摔倒在地赶忙跑来支援,沿途却被同样支援过来的加莉亚士兵拼命推倒在地同样扭作一团。“想不到…这些家伙这么能拼。”抽回匕首,荷斯将还在抽搐的格兰斯推到一旁站了起来。他望了望周围,放眼所至处都是如此血性的战斗。“我们撤,做的足够多了,损失也足够大了。”他走向在地上扭作一团的两人,一剑结果了士兵,然而将他踹开后却发现手下骑士面罩的缝隙里已经插着一把短剑了,血液咕咚咕咚涌出来像温泉一般。摇摇头,荷斯带着手下其他骑士从血腥的战场上撤了下来。回去路上骑士们明显累惨了,有不少一丝力气也没了只能被众人抬到马上。周围遍地是无处不在的尸体,荷斯从他们的服装上简单看了看,死掉的己方士兵比加莉亚士兵明显要多上许多。“…”感到有些不解,不过荷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扬马鞭默默向回行去。再穿过军队回到中军只用了来时的一半时间——原本围绕着天门堡那层厚厚的人海已经投入了有一半之多。中军处瓦尔亚将军已经不在了,他的副官代替他守在这里。“将军呢?”勒住马,荷斯问向副官。“将军大人先行回营帐休息了。”副官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回道。点点头,荷斯转而向营帐驶去。“也是,就快结束了。”边行着荷斯回头望了望冒着硝烟的天门堡。“愿战争之神保佑你们的亡灵。”颌首祈祷了一句,再抬起头时瓦尔亚将军那硕大的营帐就出现在眼前了。下马步行,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荷斯经过低头行礼的卫兵走进帐内。
“回来了。”里面将军穿上了便装,此刻正喝着酒看着书,很是惬意的样子。看到荷斯进来后他点点头,继续道:“战况如何了?”
“回将军,已经攻到内堡,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荷斯低头回道。
“哼……”将军似乎有些不满,当然不是对荷斯,而且似乎不光是对这次的战斗,更是对…整场战争有话想说。“你那边损失怎么样?”他接着问向荷斯。
“回将军,损失比想象中大不少。具体多少尚且不清楚,但我第一批派出去的二百多位骑士几乎全部葬身此地,后来增派的也是损伤过半。”
听罢,将军默默合上了书。“是不小啊。虽然打下来的时间跟想象中差不多,但损伤完全超出了预期。”
“用人海战术堆出来的胜利,就是这样的呢。”只是心里想着,荷斯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虽然加莉亚方的守军只有寥寥两三千,但他们的坚韧程度确实超乎荷斯的想象。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头几波打不下来就要暂且撤退休整,不过这样必然会耽误大军行进的进度,况且瓦尔亚将军肯定也不想这样被同僚得以用“连个小小堡垒都打不下来”的说辞来嘲讽看低,所以用潮水般的攻势总算是攻了下来。但损伤上来讲…荷斯甚至觉得这种程度的损失在战术上来讲与输无异。当然战略上就是另一码事了。
“你是不是觉得,损失如此之大很难接受?”好像看穿了荷斯的心思,将军如此开口道。
“…是的,将军”荷斯的回答也是干脆直接,没有什么拖泥带水。
“你会这么想也正常。但…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场就不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正常的战争。”将军居然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是一个出色的战士,但仅限于战场上,所以可能不理解我所说的话。这场战争的意义从出征的时候起就已经变了,变得十分彻底。”
“…恕属下无知,我们现在不是正为了给先王复仇吗,乌里尔这个背信弃义的…”
“出发点是这个没错。”没等荷斯说完将军就打断了他。“但是现在的真正意义已经变了。还记得北方是怎么分裂的吗?”将军反问他道。
“…乌兰王上位后,实力不足以服众因此他的兄弟叔叔们纷纷举兵自立。”
“实际上,乌兰王的能力比不他的兄弟们差。这一点是从后来他统治加莉亚时期的成果来看的。但也只是不弱于,乌兰王并没有达到像老国王那样绝对的手腕和能力,而且他的兄弟叔叔在跟帝国那么长时间的战争中培养出了自己的军队,自己的亲信和自己的势力。这种情况下乌兰王在都城中甚至都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家眷而只能选择送他们去雪门堡避难。所以可以说…分裂的种子早在乌兰王上位前就早早埋下。”
“您说的这些…等一下,难道?”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丝冷汗自荷斯额头流下。
“没错。蓝基陛下是我瓦尔亚除了老国王以外最佩服的王,因此我也有充足的理由和像年轻人般满腔的热血向乌里尔复仇。但是…蓝基陛下的孙子,继承了整个霜白王国的基利斯王…只怕是不足以胜任王位这个位置啊。”将军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继续道:“不是我卖弄流言蜚语,基利斯公子之前每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吃喝玩乐,现在上位了更是整天玩女人,御前会议都经常不参与。所以我很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统治霜白帝国,或者换句话说,统治其余众人。”
“您所说的其余众人…除了您外指的是其他将军吗…”荷斯咽了下口水。
“没错。其实我并不确切地知道其他几人对此怎么想,但我认为他们应该也是有所顾虑有所考量的。我就长话短说了。这场战争在我看来…实际上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几个将军之间的比拼。通过这场战斗获取来的威望与筹码,可能直接影响着着日后谁能在这片土地上称王。就像曾经帝国与北方间的战争一样。不过这次的结果不会是分裂,而是王权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