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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上“陈队,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不知该不该问?”前往日报社的途中,再三考虑之后,吴昊伦还是开口了。
“既然都说出来了,就干脆一点吧,别这么犹犹豫豫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学生,陈涛无奈笑笑说。
“咱们芜平市刑侦支队的工作开展,因何公开度这么高?市里居然专门指定《芜平日报》进行新闻报道。按道理说,除非是影响特别大,群众极度关心的恶性刑事案件,刑侦工作的具体情况,一般是不会通过媒体公开的。”吴昊伦询问到。
“此事,说来话长了。”没想到,吴昊伦的问题一出口,陈涛的脸色立即暗淡下来。
“怎么?有什么隐情吗?”吴昊伦有些紧张地问。
“也算不得隐情,只是……都过去十年了,芜平刑侦支队的人,还是都不愿再提这件事。”叹了一口气,陈涛无奈看了吴昊伦一眼,径直问道,“胡强犯罪集团,你总该听说过吧?”
“当然!”听到胡强的名字,吴昊伦即刻接话了,“那是十年前,省公安厅打掉的一个重大犯罪团伙,读警校时,老师们都曾以这个犯罪集团为例证,向我们传授专业知识。”
“那时,芜平市清崖镇一带,也有个犯罪团伙,头目名叫崔长根,正是胡强集团的一个分支,而崔长根,也是胡强的心腹之一。不过,倾巢之下,难有完卵。胡强集团覆灭,崔长根也就跟着走向末路了。”终于,陈涛开始讲述。
“崔长根,和刑侦工作公开有关吗?”至此,吴昊伦还是不甚明白。
“当然。”肯定地点点头,陈涛继续说,“记得我在清河派出所担任副所长期间,崔长根一伙还在胡作非为,经常横行乡里,欺负群众,那时我年轻气盛,没少和他们周旋,可最终,喽啰抓了不少,崔长根还是动不了。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自己参与清剿行动的那晚,是多么兴奋和激动。”
回想起当时的盛况,陈涛仍旧止不住地激动,但随后,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可谁都没想到,就在崔长根审讯工作结束,检察院准备提起公诉之时,问题出现了。由于胡强集团还牵涉到其他利益集团,所以,为了避免产生更多连锁效应,省厅统一规定,有关胡强集团的一切审讯、取证等工作都要秘密进行,不宜公开,群众被侵占财物返还工作也要适当延迟。而崔长根团伙也属于胡强集团的一部分,其工作开展,自然也要遵循这个原则。也正因为此,曾经饱受崔长根团伙之苦的清崖镇群众,由于不明真相,便对我们刑侦支队的工作产生了极大的意见和抵触,认为我们变相包庇崔长根,于是,接连几天,都有大批清崖镇群众前来公安局门前集体请愿,要求严惩崔长根,及时返还财物,影响非常大,对此,省公安厅领导也十分不满,认为芜平公安局的群众工作没有到位,致使群众误解。”
沉默了几秒钟,陈涛接着说,“那件事之后,芜平公安局公开对崔长根案件作出了解释,并第一时间返还了清剿物品,最重要的,是迅速公开处决了崔长根,极大地稳定了民心。并且,为了表达警务公开,尤其是刑侦事务公开的诚意,芜平市委联合相关部门协商决定,单独授权《芜平日报》,作为全市唯一能够客观报道刑侦工作开展的报纸媒体,此后,《芜平日报》便设置了公安专版,专门用以刑事案件的报道。尽管如此,公安专版的新闻报道也有严格限制,未经刑侦支队允许,不能擅自公开任何案件细节和嫌疑人信息。并且,公安专版编辑完毕后,还要交由公安局宣传科进一步审核,之后,再由刑侦支队的新闻联络人,就是叶惠宁,进行最后终审,文章才可能见报。”
“原来如此……”直到现在,吴昊伦才明白了个中原委。也是到了现在,吴昊伦才第一次听到“崔长根”这个名字,原本以为,这只是师傅口中随意提及的一个犯罪分子,可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已经被枪决的人,居然还会在解密血字符号的环节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能让稿件通过重重审核见报,且能引起极大的舆论关注,这个赵毅阳,真是不简单!”突然,陈涛又想起了记者赵毅阳。
“的确如此,我真想赶快见到赵毅阳。”陈涛的话,让吴昊伦暂时收回了思绪,看着前方出现的日报社总部,他的心,开始了莫名的跳动。
李光达家“他死了,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别看我们是两口子,可家对他来说,就像旅馆一样,至于我,在他眼里,估计连个旅馆服务员都比不上。”让袁林和叶惠宁吃惊的是,丈夫在昨天被人残忍杀害,他的妻子,这个名叫钱红的女人,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悲伤的气息,甚至于,还有几分庆幸在其中。
“昨天,李光达是几点离开了家?”没有理会钱红的的态度,袁林开始询问。
“吃了早饭就走了,大概七八点钟吧,记不清了。”钱红心不在焉地说。
“此后,你和他联系过吗?”袁林又问。
不屑地“哼!”了一声,钱红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在家的时候,我都懒得看他,他出门了,我还会联系他?”
“看起来,你们夫妻感情并不好。”见钱红状态不佳,叶惠宁开始迂回询问。
“好?他就是刚结婚那阵还凑合,可后来,就越来越不像话了!赚的钱,一分都没有给过我,就知道在外面乱花!我和孩子的生活,都是靠我开网店维持!对我,对孩子,都是冷言冷语,一旦喝了酒,动辄对我非打即骂,你们说,这样的男人,我还会和他好吗?死了好!死了我也解脱了!”没想到,不提夫妻感情还好,一提,钱红反倒更来气。
“他与人结过怨吗?”袁林接着问。
“你应该问,能有人看他顺眼吗?他这号人,就没人可能喜欢他!整天就想着怎么偷工减料,贪小便宜,嘴巴倒是挺会说,可就从来没说过真心话,全是哄人骗人的!”钱红没好气儿地说。
“钱红,虽然你对丈夫很有意见,但请你明白,现在他被人杀害了,我们正在全力寻找凶手,作为他的妻子,你是最了解他情况的人,所以,你有绝对的义务,配合我们工作,如果因你态度不认真,遗漏了重要线索,影响了我们破案,你是有责任的!”钱红的情绪化,让袁林有些不满。
“我说过了,他这人只想赚便宜不想吃亏,没人喜欢他,可说实在的,他没害过人,也不敢去做出格的事,不至于……让人杀……杀了他。”看出袁林的不悦,钱红的态度也有了些转变。
“他与人有过经济利益纠纷吗?”袁林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