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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看着他的态度,觉得还算满意,点点头,对张娴说:“你准备一下,我们去给祖母和老太太请安。”又对贾瑚说:“你太太说得对,书这东西,晚上还是不要看太多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学到了什么,总得用过才知道对错,但是可不能学那些老学究,都钻在字眼里头出不来了。”
这话听着很正常,很正常,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劝告而已,但是贾瑚听着是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有当爹的这么戏弄自己儿子的吗?
至于为什么说是戏弄,却是得把时间往回拉,一直拉到昨天晚上贾瑚听到下人传来的口讯,去他父亲书房的时候——
那时候,贾赦在练字。
贾赦的字似乎一直在变化,贾瑚还很小的时候见到的父亲的字,字形一直在肆意和中规中矩之间徘徊,后来有段时间,贾赦的字那是相当狂放,说是张牙舞爪都不为过,这几年却是逐渐内敛平稳,但是仔细看却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正平和。
不过这次有点特别——他在用左手写字,可想而知平时用惯了右手的人突然用左手写字是什么结果,那字迹跟刚刚学写字的贾琏真是有得一拼。
听到儿子进来,贾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右手一指桌上一个一尺来长的紫杉木雕花盒子:“拿去,今晚自己一个人琢磨琢磨,明天你就大婚了,别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贾瑚极其纳闷,自己一个人琢磨?
“老爷,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贾赦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他,那一瞬间,贾瑚觉得自己在父亲眼中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笨”字。
“书。”贾赦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如此说。
也许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平和坦然,也许是他平时的形象太过古板正经,当然也可能与他平时经常收集珍贵的孤本古籍有关······总之,好奇心发作的贾瑚抱着“该不会是又是老爷收集到的什么孤本吧”的心思打开了盒子,然后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将盒盖重重合上,差点没把自己手指头给磕到。
“老、老、老爷,这是、是·······”贾瑚结结巴巴地,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贾赦对此颇感意外,一挑眉:“你身边的朋友都没给你看过?”不应该啊,贾瑚交往的人里头,没记错的话也有一些成日游手好闲的败家公子,毕竟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不深交也就罢了,想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