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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誓既罢,邓舍令诸人落座,重新开宴。
柳三注意到席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当下出席说道:“今日盛会,不可无曲。末将新学得一曲,想献给主公;同时也好给诸君佐一佐酒兴。”
“甚好!”邓舍给陆聚、陆离介绍,“柳三横笛,乃我海东一绝。两位陆公,一起来听听!”
柳三出立席下,横笛在手。满座俱静,听他娓娓吹来。笛音清澈,传出厅外。只见厅外的夜空月明星稀,有乌鹊飞来,绕树三匝。
是夜,酒宴直到夜半方散。
临了散席,陆聚吞吞吐吐、似有话说,但最终没有说。
梁士荫在邓舍盟誓时,有些吃惊;但后来大约是想起了什么,惊讶消去,换了冷笑,直到散席还时不时地看一眼陆离等人,冷笑不止。
而陆离从始至终,除了仅有的一两次变色之外,一直都是若无其事、对答有礼。再又至如萧远、张冠、刘凤诸人,在听到邓舍盟誓的时候、以及随后,神色各有异,分别不同,全都一一落在邓舍眼中。
等到散席诸人走后,偌大厅中只剩下了邓舍、邓承志。
邓承志扶着邓舍起身,说道:“父王,你喝醉了,走路看着点台阶。”
邓舍晃着身子站起来,就着邓承志的搀扶,醉醺醺地吩咐仍在厅下伺候的随从、侍臣们,说道:“夜深了,你们不必陪我,都早点歇息去吧。……,吾儿,你扶着我,咱们也往后院睡觉去者!”
“是。”
打发走了随从、侍臣,父子两人相伴,出了宴会厅,行走在清朗如水的月色下,往后院而去。邓承志虽然年少,一向对“政治”也无兴趣,但人并不傻,看出了席上的蹊跷,这会儿独自陪伴邓舍,有心相问,又怕他醉了不好说,连着觑看了几回邓舍面色,欲言又止。
穿过两个院落,夜鸟归宿,从头顶飞过,带来三两鸣叫。邓舍忽然一笑,站直了身子,不再依靠邓承志的臂上,说道:“承志,你再三地偷看我,路都不好好走,……,是不是有话想问?”
邓承志呆了一呆,再去看邓舍时,只见目光清明,又哪里有半个醉意了?他顿时醒悟,失笑说道:“父王?……,父王刚才是在装醉?”
“前番济宁之战,你去泰安前,我曾交代你:‘喝酒误事’。嘱咐你尚且如此,何况我呢?今日检阅、夜宴徐、宿诸将,都是大事,我怎么可能在席上醉酒?一旦失态,岂不前功尽弃么?”
“原来如此!可父王为何如此啊?……,席上装醉,却是为何?”
邓承志虽是邓舍义子,但并非所有的军机要事都知道,比如“封帖木”事他就不知。说起“封帖木”事,其实不但邓承志不知道,海东上下知道的寥寥无几,也就邓舍、李首生、洪继勋数人而已。
——包括那现在已经入了通政司的梁士荫,尽管名义上乃李首生的副手,可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