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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便如何处置呢?”令宣哆嗦道。
“先用棉被闷死了,再抛到东府西南角的那口井里!那里偏远少有人去,若被现时,也只道她是顽皮不慎落水的!”
令彤听得这些话,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无奈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蹬腿,此刻想起许慎告诫她不要一人擅自行动,她却居然不听,心里是又悔又怕,不由得大哭,泪水哗哗淌湿了衣襟。
很快头上就被盖了棉被,令宣按住她的手脚,妇人死死捂住棉被,一开始她还有力相搏,渐渐的喘气越来越困难,头脑昏沉汗如雨下,手脚一点点瘫软下来……
盛夏的午后,热风黏腻,瑷宁已经在庄头北邑忙了三天,啜菽饮水的吃了点简单的午饭后,她站在一间寻常农家院中的一棵大柳树下,喝着佃户家里最普通不过的大碗茶。
此刻她也不像个侯府大奶奶,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麻布衣裳,腰间扎着一条天青色绣银色卷草纹腰带,一个烟绿色香袋垂着,髻是最寻常的云髻,只戴了个象牙雕云纹的簪子,即便这样,看着仍是干净整齐。
小念在旁理着地契,尤叔则在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上打着算盘,看着账本。
三日来,二十六户续签的佃户已经续了二十二户,第一日到的时候,听说东家涨租,大半佃户都闹将起来,瑷宁不惧不厉,只将缘由清清楚楚道来,当日便续签了十余户,第二日唇枪舌战又签下几户。
第三日剩下四户,都是之前租地最多的,尤其有一户叫黄虎的,从猴头山到红螺寺一片近五百亩地都是他租的,几日来闹的最厉害的便是他和一个叫刘七的。
有他在人群中鼓噪,有许多本无主见的人也跟着闹,瑷宁让人写了一封招租启示贴在镇上,告示上说凡是封地上的邑人,无论家中有地无地,只要有青壮力者皆租地,先到者先选,最低五亩便可签约。
本来二分利在庄头一带就算低的,农人如何会不肯?一下子来了近百人应征,这么一来,僵持不下的局面就打开了,转眼便签出去许多新佃户。
之前动辄几百亩一租的大户被拆分成若干小户,租到地的农户都说是天上掉馅饼了,以前侯府的地位置好,想租租不到,都被黄虎之流从中截留了,瑷宁派人细查后,竟然现黄虎及刘七,同二太太周家的宗亲颇有些牵连,多年来以一分利从侯府租地,再以三分利租给小佃户,这两日来续约的小佃户就有不少曾是这两家的转租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