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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馆外是乌云密布的天,走在街上感觉像是被一口沉重的锅子盖住了头顶,闷得透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是倾盆大雨。
沈清言的一双手都沾着汤水,举在半空中很不自在,加上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都处在凌空的状态,她有些不耐。
“周闻你放我下来。”她语气很冷,几乎是用了命令的口吻。
周闻低头瞥了怀中瞪着他的人,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沈清言对天翻了个白眼,语气狠绝地说:“你不放是不是?”
话音刚落,她伸出了油腻的手抵在周闻的胸口,用力一推,双脚一蹬,用一种旁观者看起来很滑稽的模样挣脱。她用尽力气的样子,看起来像条脱离水的鱼,不自量力。
周闻看了她半晌,猛地放开手。突然以横着的姿势脱离了原本的支架,沈清言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她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衣裤,有点一个头两个大的懊恼,虽然多半的原因出自周闻。懊恼地吐了一口气后,她干脆把手蹭到裤子上,手心手背都抹了几下,确认手干净了,把从肩上滑落的包背稳了,15度角昂着头往停车场遥远的另一边大步前进。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周闻待。
她走了几步,突然走不动了。自己原本摇摆着的手腕被周闻死死地扣住了,像铐上了手铐,被扣了锁无法挣脱。周闻使了巧劲把她整个人拉了回来,宽大的掌心摁住她的后脑勺,就把她往车子后座塞了进去,然后迅速地锁上门。
车子一路往市中心开去,车窗外的世界越来越热闹,可车子里却沉默地一句话都没有。仿佛两个人都是多么的惜字如金。
沈清言感觉自己平静了这么些年的心态,就快要宇宙大爆炸了。
她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如坐针毡,无意摸到了左边放着的一件西服外套。外套熨烫地笔直,服帖地躺在皮座上。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拿了过来,拎高上下打量了一眼,把西服往自己沾着汤水和菜叶子的衣服上擦去。虽然意不在此,可看起来却是很过分。
她擦了很久,感觉布料都快被自己磨破了,也不见周闻吭了哪怕一声。
她语气里带着嘲弄的意味问他:“你的洁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