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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好看的眉头,表情舒展,镇静地问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扣一盆脏水给我?”
陈严斌歪了歪头,耸肩:“这只是摆在面上的事实,我可做不来假。”
沈清言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苏晨,打量的眼光扫过小组的每一个成员,反手把文件拿了过来,握在手里举在胸前:“我就给你找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她眼神尖锐,用卷起来的文件拍了拍陈严斌的肩。
她力度极大地把包挂在桌边的挂钩上,拉开椅子坐下,旁若无人地研读起被改过的每一句话,拎出来打到文档里。
身边充斥的嘀咕声断断续续,苏晨翻了个白眼坐下来,看了眼自信满满的沈清言,对此嗤之以鼻:“现在这么自信,可别到时候出洋相。”
沈清言打字的手指顿了顿,她只不过是不想带着一身脏水走出这家公司。
这件事和陈严斌脱不了干系是必然的,但他混迹社会多年,作为一根老油条,不会自己出手做这样的事,至少也会拉上个垫背的。他利用的是谁,才是核心点。可对于从翻译风格下手调查,她没有把握,一分也没有。虽说人人各不相同,写作的风格迥异,但翻译却差得不多,更何况是在对方刻意模仿了她的情况下,分散开的短句根本看不出个究竟来。
她肩膀轻轻地一垮,闭眼冥思。
她只能赌,对方沉不住气;她只能赌,邪不胜正。
午休的时候,沈清言心不在焉地捧着瓷杯往食堂走。同去食堂和拿外卖的职员把办公室狭窄的门堵得水泄不通,她灵魂出窍般跟随着人潮缓慢移动。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见。”身后突然挤过来一群人,约莫四五个,把她夹在中间硬是从两侧穿过。奔跑的冲劲打在她的肩膀上,她一个踉跄,手上的瓷杯被经过的人无意打掉,哐当碎成残渣。
等人群散去,她去走廊尽头的仓库拿了扫帚和畚箕清理瓷杯的碎片。
把清扫物品放回储物室折返回来时,她发现自己忘了带饭卡,只好回办公室去取卡。
“经理,沈清言不会真查出来吧?”途经陈严斌办公室的时候,虚掩的玻璃门内传来娇滴滴的女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
那熟悉的如同饿狼的声音仿佛时刻不忘*,语气暧昧:“不会,这不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