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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了。
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虽然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醉态,但他酒力确实不好,仔细说的话,也许还比不上她的。沈清言低头看他撑在黑色椅子上的手,手腕弯了九十度,手心支着椅面,修长的手指微曲搭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而小臂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后仰,加上他随之轻摇的身形,无疑是醉了。
想起她从前一本正经地对他说“男生要会喝一点酒,但一点点足矣,我可一点都不喜欢酒鬼,酒气太熏人。”
而周闻当时就那么淡定如斯地讲眼眸从一桌的书中抬起回答她:“我不是酒鬼,”说得一本正经,“几杯倒,所以我几乎不喝。”
后来她倒是没见识过他究竟是几杯倒,他倒是见识过她发酒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个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到最后,周闻被灌得有些五迷三道了,脑袋止不住地缓悠悠侧倒在她肩上,眉间微蹙,眼睛紧闭。她没见过他这么不知控制,她印象里的他应该是善于应酬,擅于酒力的,该是指腹间掐着酒杯细细的身躯,低眉抬眼间都写满了筹谋和克制,而不是这般酣醉。
但他的意志还是好的,除了走的路七歪八扭,人有些摇晃,他还是很自然地和人作别,风度翩翩地替她打开驾驶座的门,然后自己一头栽倒在副驾的位上,头抵着窗沿,皱着眉头又紧闭眼睛。
沈清言不着痕迹地低头轻笑了声。
有些可爱。
“在笑些什么?”
黑暗中,他像醇香酒味的嗓音开口问,喉口冒着细微的气泡声,声音极低。
“没什么,你睡会儿吧,到家喊你。”
他睁眼,把头歪回椅背上,头侧向她的方向,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眼睛时睁时合,什么都没说。
迎面排队而来的路灯把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阴影勾勒出他的轮廓,清晰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