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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异常的中大后花园,此刻,没有以往春日里挎着胳膊散步的校园情侣,也没有熟人半尴不尬的探听与理解。一切都以其最自然的方式,发生着。
厉晓芸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这样失态地哭泣过,她是独女,一直被父辈当作男丁期待,行事为人,人塑的争强好胜。
因为好面子,高冷惯了,才没有去同温婉对撕。方才,又听进去前任这样一番“恳切”歉意,得不到发泄,只忍得牙龈滴血,钻在一颗矮松下哭。
零下的气温,眼泪都快冻成了冰碴子,错过了晚饭,一直折腾到了封楼的点,还没回去。
何皎一旁也不多话,生陪着,结果,两人都被关在寝楼外一晚上。
冷风吹了一宿,厉晓芸身心俱疲,终于还是病倒了,第二天早上便发起烧来。
何皎要联系她家里,厉晓芸梗着脖子不让。何皎拿她没法,夹着厉晓芸半边臂膀给送进了校医院。
奈何厉晓芸的烧一直不退,转院进市院后,何皎请了大半周的假,来来去去给厉晓芸送换洗衣物,送饭加餐。
出院的最后一天,何皎问厉晓芸想吃什么,庆祝庆祝出院。
厉晓芸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哇一声竟又哭出来,半天才嗫嗫嚅嚅地说一句。
“我想吃泡面,”
想了想,厉晓芸又补充了一句,“老坛酸菜味的。”
何皎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在看护椅上笑了半天,把椅子在医院地砖上拖得嘎嘎响。
厉晓芸用仅有的力气瞪她,“不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好死不死拉我去树林子里干嚎,还有,你还笑,不算算我都喝了几天的白粥,嘴里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面是医院楼下小超市买的,泡好了递到厉晓芸面前,厉晓芸将各包佐料在纸面碗里怼了个干净,呼啦呼啦,一把叉子,吃出了活力吃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