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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徐徐伴随而来的是枫叶芬飞,湛蓝高空中缓缓浮动着的是澄澈的流云。
月华的广袖轻轻扬起,玄若翾逆风而跑,轻柔的风吹拂着她的发,她的裙,亲吻着她的肌肤,流纱丝群旋起火红枫叶,乱红飞舞,只见那渐渐远去的身姿飘逸欲仙。
行至御花园,玄若翾方才停下脚步,她转身,眼中映出身后的少年,宇文澈发觉她望了过来,便是急急的掩去了自己感叹惊艳的神色,一切恢复往日的冷傲。
玄若翾见宇文澈没有过来的意思,便又是走了回去,“你怎么了?为什么每天都是一副不高兴的神情?”
宇文澈望着玄若翾步步靠近,不禁凝起双眸:“我哪有不高兴了。”
“瞧你,又皱眉了,”话语之见,玄若翾已经抚上宇文澈的额头,轻轻的为他抚平,宇文澈的眸色复杂,无论是之前的冷傲、寒凉抑或是方才的惊艳,在他的眼中缠绕着太多太多的感情……
“你若有何难处尽管与我说便是,我好歹也是瑜国七公主,应该……”
宇文澈突然之间伸手甩开玄若翾,芊芊小手被打生痛,玄若翾一怔微微凝眉,宇文澈移开自己的额眸色,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是公主,请自重一些,若是让别人看见,会不免一些闲话。”
玄若翾一听便是涨红了脸,她嘟哝着樱桃小嘴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是瞧得起你才与你玩的!”小玄若翾瞪着宇文澈,那涨红的小脸在宇文澈看来却是分外的可爱。
宇文澈眉峰一挑:“那是因为没人愿意与你玩,是么,七公主!”
玄若翾的身子微微一动,她看了宇文澈一眼,面无神色,转身便往回走,宇文澈一怔,见玄若翾越走越快,越走越急,他转身也便是跟了上去,“你又想怎样?”
宇文澈走到玄若翾身前,见她泪落如雨,自己的心也不觉一颤:“你……别哭……”
小玄若翾双眸凄迷,泪眼婆娑,声音哽咽难言:“对,你说的都没错,我虽贵为公主,但是却没人愿意陪我玩耍,甚至……没人陪我说笑,这都被你说中了,你,可满意?”
玄若翾落下的泪一滴一滴的渗进了宇文澈的心中,无形中掩埋了他与她之间的沟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澈目光渐渐温柔,轻声说道:“我陪你放风筝就是了”
晶莹的泪在阳光之下散发着五彩的光华,玄若翾望着他,哽咽一句:“你说真的?”
宇文澈一笑:“我不会欺骗你的!”
玄若翾抬头望着宇文澈,一手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一手将风筝递与他,说道:“你去放飞。”
宇文澈顺手接过风筝,不禁哑然失笑:“你不是说你自己要放风筝的吗?”
“你放飞起来之后再给我便是,”玄若翾瞪他一眼,示意他快快跑去,“再说我又不喜奔跑。”
宇文澈狐疑的举眸望一眼玄若翾,心念一句:这人真是善变!
但,无奈,宇文澈只有拿着风筝转身跑了去,见宇文澈越跑越快,适时之间,玄若翾放开了风筝,只见蓝天寥寥,清风徐徐,那风筝却是越飞越高,而宇文澈亦停下脚步来,仰望风筝,一手微微拉放,一丝淡淡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
玄若翾眯着双眼,望着高高飞起的风筝,说道:“你不是说不会放风筝的吗?”
宇文澈望了玄若翾一眼,淡淡一笑,“是你记错了,我只是说我不想放而已。”
玄若翾转眸望着他,低声喃喃自语一句:“是我记错了吗?”
宇文澈站在原地,嘴角边流溢出一抹轻柔的笑意:“你快过来,风筝给你。”
玄若翾缓缓而来,轻声笑语道:“那你的名字是宇文澈,这个我没有记错,是吗?”
宇文澈望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玄若翾偏了偏脑袋,好似在想些什么,她清浅的说道:“‘宇文’,这二字是‘天之子’的意思,很少人会姓这个姓氏的。”
宇文澈突的一震,手中一松,便放走了那风筝。
“我的风筝!”玄若翾见风筝被放走,有些气急,跑了过来顺势讲宇文澈一推,说道:“还不快去找。”
宇文澈望了眼玄若翾,眼中似乎有些无奈,但是他终归不语,转即,寻风筝去了,这二人试看方才风筝坠落之地,随着那方位寻寻觅觅进来一地。
这里,宁静,简约,风过无痕,地上,树上,枯叶片片起飞,飘扬而坠,坠落在这萧条的景色里,更添上了一抹哀戚。
繁华的后宫竟有如此地段,仿佛红尘俗世全部隔绝在外,再看眼前不远处,一女子正在添香烧纸,那是香烛缭绕,烟云纷飞。
但是,想来这后宫所有的人应该都知道今天是瑜国七公主玄若翾的生辰,现在竟有人在此时此刻祭拜亡人,此真是忌讳至极!!!
再看那火也正慢慢熄灭,那些光鲜的纸衣也渐渐变成轻软的灰烬,风声而过,一张纸卷飞迎而来,玄若翾伸手接住,低眸垂看,只见之上竟是一首《怨歌行》。
玄若翾轻语而吟,“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那女子听得这声音,回首,一见是玄若翾,便连忙跪下连连磕头。惊得浑身颤抖:“……参……参见……公……主……”
玄若翾回望,见是一名自己从未见过的宫女,这后宫的宫人虽多,但是却是没有玄若翾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她心下有几分好奇,便是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雪黛不敢抬头,但觉玄若翾步步靠近,身子不禁巨颤,脸色煞白:“……回……回禀公主,奴婢名叫……雪……雪黛。”
玄若翾目光微移,稍稍打量着眼前战栗的宫女,说道:“怎么不抬起头来?我有怎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