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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记得她们的幽暗枝条,
像任何人消融在每一个人中。
萧也没想到故事在前年开始:
3047年,大地突然崩坏,出现许多魔鬼的门徒;他们为鬼为蜮,到处杀戮,横行在各个角落里。当年2月17日,9:00,萧也到了保靖。世界是一切发生的事情,想到这的时候,他对着化妆镜看见潘晓的身体,仿佛就像我们曾在不确定的倒影上寻求过。它们破碎却又充满虚美。
他看见这个美女穿着浅白的抹胸式内衣,长发梳上去,露出颈项优美的弧线。这里暗淡的光影更为衬托人体的美感,白皙的肌肤的余艳,组成一个丽质的色调,似乎这个女孩的黑色眼睛,就像一片浓重的阴影,在闪烁的时候,会显出人物的孤独感。在他看来,她的身上有太多女性的黑夜意识。所以她每次和他说:这或者恰似明月,明月曾照个人离别。
21岁。漫长。夏。平凡的她想它会死去,像大海拍击海堤,发出忧郁的汩汩的夜声。而且,她常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响。/她的整张身体,孤独,都将成为桃树状。/在森森白骨间,频繁地,开出焱色繁花。
他看见它们的意象,万物永远既成,所见尽安。可是他始终会记得潘晓吐着烟圈说:生命迥然不同于1瓶香水。我是多想忘记那个人,只留下茵草香气。这使我相信身体里有双层感觉。我亦想这个城市的那个角落,这真切让人如此绝望。我也会记起很久前,一个人或者谁。他觉得她的气质好似楝树的白花与湛蓝。
因此他想:10年后,她可能路过一个花园/接着想到一些人和事/那些人里面/有一个人/可能是我/也许不是
萧也的校花兄弟偏着头,像是装作心不在焉地问:“萧也。”“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说:“5年!”
“我想,我也在其中,”他慢慢地把手从潘晓手臂上放下来,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有些事。”“你怎么能够既离开,又离得很近?”
他说。“我想,这意味着我能随遇而安,直到遇见某个人。”“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感和我以前体验过的截然不同,我不敢肯定,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了解。”“我们一直喜欢野花和海水的气味。”萧也看着她白皙的脊背说:“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知道。”“我想过。”“我没有提起你谈到你和他人的情感。”
他问她:“那其他的事呢?”然而潘晓看着那些水仙花,说:“或者。”“我们并非总是平时的我们。”“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你。光线。音乐。”通过多年来的变化,它们从中带走所有虚浮的情感。
3日上午8:30,世界构形筑影,雪又下了,玻璃上爬满了冰纹,颜色看起来黯淡而且神秘。仿佛我们的世界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而后退。这个原始的形状到处都是。事实因为融解在法规中而运转。又徐徐合上。空间。开始变得拥挤。光线。渐渐幽暗。它们就像后来他所看到的布加勒斯特午夜的灯光。
此时天已近晚。塔和落日带着寂静的阴影。正为应景而错的,在里面,似有裂锦之声,就像大风从他身体里吹走些东西,使他明白大多数事件的发生,它们殊途同归。想象中,她们应该是在飘雨的黄昏,天气不象今天这样凉;她穿着黑色的长衣,空气中流动丁香的气息和很多的意味,空莫和热切。每见花瓣散落又遽然消失的况味;
萧也仔细地抬头看着这一片天空,他想,比它们低落的事物还有,但他觉得它们是多余的。这就是远方与遽然。这就是花朵与零落。他亦觉得:那些大概就是人生,充满畏惧,构成秩序的,不单只是事件。没有一个人可以紧紧抓住它们,阻止它们在黑暗中一点点消失。他从中看见那么多阴性|事物的美,就像她们以前在幽暗的墙上,画满很轻、很轻的桃花。
想起以前的潘晓的两眼突然变得很清明。她笑了笑。她说,“但是规则是经常变化的。好与坏的界限有时也会模糊不清,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办呢?”“当然是的,”潘晓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你可以说我谬忒了界线。”“其实!”“我不想和任何人相爱。”“我突然想起的,过往的一些事件。暗哑,或者鲜明。亦犹如覆盖。走向一条消失在雪中的路。”
“我不能就此离开,我的道路才刚刚开始。”“我们始终忠诚,只有这才是真实的。”“我想。有天「我」和我相遇,我拿什么出来,惟有眼泪,惟有沉默在其中隐忍。又起伏。”
他和她看见它们那些接近的、可能重复的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所有这些都是变化,它们不是变为虚无,而是变为尚未存在的什么东西,因此藏在夜后的一些花事使我们感受着生活的各种真实,忧伤:就象旧的路的尽处渐渐出现纷落的侧影,少数民族女子的容颜。而那些风声突然出现,又随即消逝,月耀如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