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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1:20分:萧也的旅途已经在兰州沙漠,在这,他见到红森林,他想到罗锡文说:我一直这样走下去。我正是作为事物的一部分而永远走不出事物。我和众生,原本只是彼此的替代者。
甘南的廉价客栈大抵如此,简陋,有股湿重的霉味,就像年华让位给了易朽的事物,失落敛成。萧也在深夜望着阑珊灯火,又想起那个歌手。或许他是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与它们和他们相同,分野,在年代为他们已然朽碎。他想起潘晓说的,仿佛热烈的生,热烈的死;这是杂草的生活,亦是我们的生活;多病而又被爱!
就在城东树林里,有好几次萧也感到不是他在观看树木。有那么几天,他感到是它们在看着他。就在萧也快要离开红森林,黑暗里走来一个老者。他手掌的柳棍沾满事物触后的沙粒,就像我们的肉体在相拥时也会偶尔产生世俗的气息;
他的厥然仿佛惟虫是天,但那份意味却是永远的,无法忘却。萧也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眼睛盯着前方,他看看他,依旧是平静地。10分钟后:
“吸烟吗?”萧也说。老人看了看他手中的烟草,接了;他给他点燃。
尽管他还是独立站在黑暗。可是萧也忽然感到他的身上有星辰的气息。
老人看着远方的某个繁星,又打量着萧也,他说:“小伙子,人不错,知道以前是什么吗?”
“你有没有想过,恍惚间,几十年中,你在做永远不会后悔的事情。”萧也没想那么遥远。
他笑了,又说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被关过禁闭?”“你对于黑暗有什么看法?”
“过程是最后的。事实是最后的。”萧也对他讲:“以前看过MichelFoucault说起!”“我感觉覅覅的生命将成为异化的囚徒。”“确切地说,我们离末日是五小时零八分。”“所以。”“我总是在想,绝对的黑暗不会是离之习!”
老人说:“你又怎么看虚构和真实?”萧也说我不知道。老人忽然诡异地笑了,莫名其妙地对他说:“孩子!”“我想神将信任你,直到你无法证明你自己。”萧也笑笑,问:“你是不是讲,某个神将在某日,将要带我离开?”(或许我将在幽暗里面,我写下我的教义,世界又变的明亮。)
“为了那些失去,我们才有所获得;但是有些人已经单独地走远,最后不知所终。”神秘老人在走的时候对萧也说:“有些人就快要没有选择的余地。”“望你默而成至,不言而信,将来存乎渺渺星辰!”萧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地不知所以,他看见老人在拐角消失,就像破碎虚空似的,升起到空中的阴影里。他想:“应该是幻觉。”
25日以后:萧也驾车从巴彦淖尔到(杭锦后旗)—S312—穿越地狱阴山—乌兰格日,赶到清河收费站,遂后走几段国道(哈素海到武汉),途中耽误了1个小时;所以到古丈县城已是晚上8点
那个时候萧也来到古丈县城的倾城酒吧,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别人就是整个世界,她们就像很单薄的玻璃,很脆弱的物质在它面前复明复暗。
就在萧也快要走的时候,他看见某个女孩向他走来,清浅的嘴唇有着一点胭脂。她坐在他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指节敲击着桌面,然后看着他,一直看着;最后,终于对着萧也微笑,她说:最近好吗?
萧也说:“原来是你!”“歌手!”那个歌手要了清淡的的Sthelementh,此时,他觉得夜是她的颜色。他这么想不仅是因为她很美。当她再次出现在萧也面前,他刚刚喝完杯底的酒。他已经抽尽骆驼香烟,正在喝第六杯不加冰块的百威。萧也又走到她面前,有些醉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她说,“11点,或者,可能会更晚。”
3000毫秒后,歌手又开口说,“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只烟?”他说,可以。她说,谢谢。他想:她确乎使人猷念相从,正如她后来对他说道,她不仅孤绝,而且还是双重性格,仿佛十七岁就开始苍老。
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近,甚至比以前更近。他说:“你会找到几个比我更好的朋友。”她凛然地说:“但我不会再对人这么好了。”
歌手用右手把头发向后掠了一下,看了他几眼。有些迟疑。不过。她却很快地喝完了伏特加和橙汁的混合酒。“谢谢你的酒,”她嫣然地对萧也讲。然后她说,“你知道吗?你有特别的味道。”萧也说:“特别?”歌手慢慢地说:“是的。”“就是说会让人爱上的感觉。”
“你知道吗?”她说。“我很愿意在黄昏中,想想闪烁的某个人影。”她说。但是这情感。于她来说已经不同。她问过自己。这也许也只是出于某种不短缺。直至它告诉人生。
此时还有小小城市的灯火,女孩的身体,有很轻、很轻的淡香,FerragamoBliss,纵使浓重的旧质,影映着恍惚的情感。似乎她又想起,那些年,追逐冬日的沉寂,最后的薄凉,落在身体。犹如。只是。清晰的火焰。“而我们就像坐在岸上,看着河流没有任何的声响。”
歌手又对萧也说:“你会后悔吗?”“有时候我想结束一种生活,却总是在这种想法里,不知不觉过了许多年。”
萧也刚要说话,服务生走来问到,“喜欢喝墨西哥Tequla?”萧也说,“由于海明威,我还是喜欢白牌的威士忌。”歌手遂后说,“我只要Glenfiddich加七喜,再添加些碎冰更好。”“谢谢!”
歌手淡然地拿出烟草。她低头点烟的时候,睫毛真美。
萧也也不能忘却歌手那时说,“我允许你忘记我,我的名字是黎佲,记住吗?”过了13分钟,她又问他:“我可不可以靠在你肩上?”萧也说,可以。然后。他闻见到她的左手划过他的脸庞。他想,她的美在于其中的优远。他看见她的衣袖劃动,露出清晰可辨的细旧伤痕。歌手忽然轻轻地哭泣。萧也问:“怎么了?”歌手没有回答。于是萧也抱着她的身体,看见黑色丝质衬衣领口,纤细的锁骨。他把鼻子凑在她的耳朵,他想要记住她的味道,虽然这是多么不确定的一种东西。我不想看见你不是。萧也说。
其实只是想起自己的忧伤。她说。是这样。或者我爱的人是幻觉。
她身上的味道,因为清淡,让人想到樱草。白木。黄色的小苍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