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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看着居淑妃说道:“那就让礼部走章程。他亲娘走得早,又在外边吃了些苦,虽然这次要娶蔡相公的女儿,多少是有些目的。但是也是没有母族的支持,所以心里没有底气的缘故。”
老皇帝这些日子,去掉了蒙在眼前的布,想了又想,加上柴徵日日兢兢业业地在开封府办事,上上下下在做事上挑不出毛病来。
柴徵对蔡青的一些说辞秉承着不去理睬,最多一句就是:“蔡相公多虑了!”让他倒是站在柴徵的边上考虑了起来。
“官家能这么想,妾也替殿下高兴。妾几次劝说殿下多与官家谈谈心,毕竟父子连心,他总是推托,妾瞧着大约是心里对官家还是有些敬畏之心,别看他素日说话那般刚正。不过真要扭捏地讲情分恐怕就不是他的所长了。他总说,做好了事情,就是孝敬了。真是个实诚孩子。只是听他宫里的老太监说,每日不到三更,他是不睡的,日日看卷宗或是读书。陛下也该劝劝他去。”居淑妃如此一说,倒是让老皇帝坐不住了。
他夜里让人带着去了东宫,故意不让人通报,却见书房灯火通明,等他敲门进去,柴徵在那里说道:“宵夜不吃了!”桌上摊了一堆的卷宗。
“徵儿,这是在做什么?”
柴徵抬起头,看见是老皇帝,忙站起来行礼道:“父皇怎么来了?怎么也没人来通报一声,儿臣衣冠不整……”
老皇帝看他一身中衣,边上一张罗汉榻上,放了一床被子,问道:“你看了卷宗,连房间也不回了?”
“虽说是几步路,可睡哪里不是睡?看到累了,往榻上躺一会儿就行了,还走来走去也麻烦。”柴徵挠了挠头道。
“看什么呢?”老皇帝拿起柴徵手里的卷宗,柴徵道:“这是开封府这些年商户的缴纳的税款凭据。儿臣想看看哪些生意更好一些,哪些里面获利更为丰厚一些,若是要调整税赋,该怎么调整?”
“怎么会想看这个?”老皇帝问道,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些。
“王相公的变法,儿臣在金国的时候就想,是不是好经念歪了……”柴徵从变法说起,说道了税赋再到农田水利还有蔡青所颁布的救济之法,尤其是对蔡青的救济之法给了很高的评价说是前无古人的一项新政,安定社稷的良方,变相的也是夸了老皇帝。
“儿臣十四岁去金国,在那里也没书可读,也没有太傅可教,这些东西不过是儿臣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东西,想来也是稚嫩地很。父皇不要见笑!”柴徵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心里却是不能笑话地,他这些年就光顾着浪费时光了,哪里去好好想过什么东西,听柴徵说出来除了点点头,完全给不出什么建议,但是作为父亲,一个皇帝,他还是要脸面和权威的,转念道:“徵儿,说起你这些年没有好好读过书,也没有听过讲人讲经论道,不如再给你找个讲学?”
“所以儿臣想着蔡相公乃是一代大儒,儿臣想若是娶了他的千金,势必与他的关系能有所缓和,若是能得他的指点,倒是好处颇多。”柴徵诚挚地说着:“只是儿臣回来之后有些事情做得有些操之过急,让蔡相公误会,想来等娶了十二姑娘,父女亲情,定然能弥补一二,也能与相公解开误会。”
柴徵一脸期待地说道,老皇帝却想着这孩子就是诚实,那蔡青岂是个好相与的,他转念想到那个李重道:“徵儿,朕有个人要推给你,这个人熟悉典籍,经纶满腹。比蔡相不差,蔡相公素日政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专心来给你讲。”
柴徵略有失落的表情看在老皇帝眼里,老皇帝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不支持他找蔡青才这般,他笑着说道:“你见了就知道,父皇给你找的人绝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