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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妖娆,时间来不及,明早八点后再订
“圣上的演技真好…”南宫邪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舒悫鹉琻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松动,摊开的手掌也不自觉地缩了回去。他低下头,身上穿着的衣衫颜清色浅,却在他的心头划了浓重的一笔。
乐正锦虞瞧着他的动作,嘴角的冷意更深了一分。她等着他被揭开这层虚假面具后的行动,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需要再做作地扮成傻子来博取她的欢心。
“今日在听见西陵与南昭开战的时候,你就清醒了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对乐正彼邱出手时的眸光就明显与之前不同,可她却以为自己眼花。
做出这么明显藏兜衣的小聪明,还有抱着自己时的那份安静。她想起原先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她情绪低落地倚靠在他的肩膀时,有人曾安慰性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傻子或许会安慰人,却不可能会这么有眼力,还是说他天赋异禀到即使痴傻了也懂得人心?
南宫邪最大一处的露陷便是他身上所藏的东西,就算乐正彼邱“君子”风范地不搜他的身,可每日都有宫人伺候他梳洗换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身上藏着这么多东西?一件可以,两件可以,这么一大堆却不可能无人发现,反常即妖!尤其这把有攻击性的匕首,凭着乐正彼邱的小心与谨慎,怎么会允许他怀揣着匕首靠近自己。尽管以南宫邪的身手,不需要用匕首就能取她性命。
要么就是乐正彼邱明知却装作不闻不问,要么就是他施了什么障眼法瞒过了那些伺候的人,才使得所有的东西一分不少地继续待在他的身上。
前者她不清楚,乐正彼邱的心思无人能够猜透,后者却极为可能。两者均衡,她更愿意相信南宫邪是故意装作失忆,等着伺机而动。
她不说话,等着南宫邪不打自招。
南宫邪却扬起脸,依旧无辜地看着她,“娘,你在说什么?傻瓜不懂?”
他将那兜衣又快速翻了出来,捏在手里,谨慎小心地递给她,“娘,你是不是生气了?”
乐正锦虞没有接,盯着他的装模作样尤其刺眼,她索性坐了下来,“有乐正彼邱在,你是出不了北宜国的。”
南宫邪笑嘻嘻地回道:“不,傻瓜跟着娘,不要出去。”
显然他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竟拿起匕首蹦跳到一旁为乐正锦虞去削苹果了。
他背对着她,乐正锦虞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观察他的手掌。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并没有一丝停顿与颤抖,平稳地削着苹果,他并没有使用武艺取巧,一刀一刀地削着,削得格外认真。甚至有几次锋利的刀口从他的指缝划过,差点将他的皮肤割破。
他的态度正是乐正锦虞最为不解的。他并没有将她当做人质,威胁乐正彼邱放他离开。这些天对她也确实很好,除了贴心之外,她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
完完全全地将自己扮成了护母之犊,十分入戏。
他不承认,她也不强迫。如今南昭岌岌可危,若他真的清醒,到最后一刻,他总归还是会出手的。
她乐意看着他装下去,服了两种顶尖的毒可是真的,看他的性命能捱到几何。
她的心又硬了起来,只要不威胁到性命,她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西陵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北宜国的雪山脚,离盛京只有两个时辰的距离。
慕容绮苏一身红服,精致的妆容给眉间添了一分风情,饶是她不喜欢艳丽的颜色,现今也对红色格外喜爱。西陵与南昭的战火方停,前线折了无数兵马,迫切地需要北宜国的支援。而联姻,自古以来,永远都是最快最便捷的办法。
乐正彼邱从未娶妃,她嫁入北宜将是最高的份位,对于是不是皇后也没有太大的计较。
她向来就是一名审时度势、安居本分的女子,葵初之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她不会傻到带着对他的无限执念来毁灭自己的一生。她有资格得到幸福。
可想起南宫邪身边的那个面纱蒙面的婢女,她就不舒心,天下从来没有人提过有这样一名女子存在。百花祭那一日,她夺了她所有的风头,却又躲了起来。
等西陵与北宜联手拿下南昭后,她定要派人将她寻到自己的面前,好好瞧瞧她的那貌丑无盐的真容。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带着新嫁娘的娇羞,又念起乐正彼邱的天人之姿来。乐正彼邱一向深居简出,不同于葵初的神秘,平淡低调。却没想到居然有那样的风华。
如今他是北宜国的新帝,坐上龙椅还没有几日便尽显仁治,废除了宫人嫔妃的殉葬制度,登基大典不铺陈奢华,连娶妃之事也是缩减用度…一路上她已经听到了无数人夸赞新帝的言论,嫁撵内的她与有荣焉。
她现在唯一要想的便是如何才能抓住他的心,在后宫长盛不衰地活下去。
慕容绮苏欢喜地想着一切的可能,丝毫没有危险来临的意识。
阿絮与阿宝作为陪嫁站在轿撵的两边,等候着自家公主的所有差遣。
队伍艰难地前行着,四下里没有人喧哗出声,众人的脚步极其不适地踩在北宜国厚厚的雪地上,不时有人踩到几根树枝,“咯吱”一片。
从进入北宜国的领土时,雪花就没有停过,即使是冬季,西陵也是难得下雪,刺骨的冰寒钻入皮囊,脚下几乎都生了疮般地难行。
雪山的云杉很多,助长着寒风的气焰,呼呼地作响,似乎对送嫁的队伍警告,又仿若是一种哀鸣。
隐藏在当中的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明明非常透亮可人,偏偏闪着嫉恨的光芒。
不知为何,风雪变得更大,飘成一道方向重重地砸在人脸上,一时间哀嚎遍野,众人纷纷闭上了眼睛,抬着的轿撵也跟着摇晃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