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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我看你还是去大殿上喊冤吧。来人,把云正清带走。”
“等等,把那些信件给我悄悄。”开口的正是凌霄。
那宋将军思索片刻,还是把信件递给了属下。凌霄皱眉翻看着手里的信件,那字迹确实和云正清的很像,他也一时找不出破绽。
而莫少却细心的发现在凌霄说要查看信件的时候,五殿下的表情有一丝微微的紧张。
莫少勾起唇角,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表现了他看好戏的心态。看这模样,应该是五殿下设计陷害云正清的。但是就算他知道又为什么要说出去呢,就让凌霄和五殿下斗个你死我活不是更好?
凌霄又反复把信件看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不禁有点着急。就在他欲把信件还给那宋将军时,却感觉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端。
凌霄唇角一勾,一抹深意自眼底一闪而过。他把那信件又拿至鼻端细细一闻,眼角余光可以看到五殿下那强掩的慌乱,凌霄眼眸微眯,狠辣的心性瞬间绽露,但很快又被凶有成竹的稳重取代。
“宋将军,云相与南蛮勾结之事事关重大,你既要带他去面见父皇,我等也好同去。”凌霄说罢,眼眸盯着五殿下:“五皇兄也同去吗?”
五殿下被凌霄凌厉的眼神盯得心虚,哈哈一声掩饰了瞬间的失态,“既然老十想去,为兄岂有不去之理?”
一边说着,五殿下的眸光亦紧盯着凌霄。这件事他是能确保万无一失的,写信的属下能将云相的笔迹模仿得九成像,那印章都是秋语从云相的书房盖的,而南蛮的回信那更是真的,他就不相信凌霄能从那信中找出破绽。寻思到这里,五殿下心下大定位,能有一个亲眼见证凌霄倒下的机会,他又岂能不去?
“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们也不好不去了。”凌阙眉眼带笑,看向莫少,那眸中分明是打定了看好戏的主意。
那宋将军见这几个殿下都跟着去,连忙吩咐道:“把云家的人都带走,莫要让人跑了。”这宋将军明显是落井下石,云正清还没被定罪,他就要云家的其他人都抓起来带走。
云紫然和李氏以及刚被抓来的苏姨娘都是一脸的惊恐,毕竟如果相府真有什么事,她们也逃不掉。
与她们的慌乱不一样的是一脸平静的紫菀,紫菀也正想去大殿上看个究竟,如今有这机会,她自是不会反抗。而且她总感觉凌霄一定是有所办法,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心有成竹。再者,就算相府真被定罪,她也相信莫少一定会有办法救她。
一队士兵把云府众人押出了若大的丞相府,云正清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他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被人如此押了出去,简直是丢人都丢到天边了。
皇宫庄严大气,威严天成,磅礴的建筑物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对天威的膜拜感。
一行人来到大殿的时候,圣上已经坐在龙椅上了,待一行人行过礼,紫菀才偷偷看了眼圣上。圣上面容刻板,目光如电,但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紫菀在心里思忖着,看来关于圣上病重的传闻很可能是真的了,而一旦圣上驾崩,那么这些皇子夺位又将是一场风波。而到时,莫少,长安,裴家,甚至是她自己都可能会被牵扯进这场风波里,谁又将是最后的赢家?紫菀越想越远,竟不免生出几分沧桑无力之感。
“启禀圣上,末将已在云府搜到云正清与南蛮皇室的信件数封,另外也搜到几样南蛮的刀具。”宋将军中气十足的话语顿时将胡思乱想的紫菀拉回了眼下。
圣上一看那些信件,大怒,声音却与他此刻的表情并不相符,带有些无力的虚弱感:“云相,你竟……”刚说到这里,圣上就牵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旁边的公公连忙用雪白的丝帕替圣上按住嘴角,圣上自己接过。良久,丝帕展开,一团暗红印入圣上的眼帘,他幽幽一叹,声音苍凉,再贤明的帝王也敌不过生命的无常。
底下的众人看着圣上似乎是雕塑一般,盯着一张丝帕一动不动,不由得都有些担心。圣上身边的公公连唤了几声,圣上才长叹一声,不在意的把染血的丝帕收起,他现在还不能倒,如果就这样倒了,京城将会大乱。
“把云相一家收监,等侯处决吧!”圣上看了看眼前的证据,下了命令。
“圣上,微臣冤枉,圣上。”伴随着底下一阵女人的哭泣声传来的还有云正清略显苍凉的求饶声。
十殿下听到圣上的命令也连忙跪下,“父皇,云相是被人陷害的。”说到这里,凌霄眼眸凌历的瞟了瞟五殿下:“儿臣有凭证。”
“哦?霄儿有何凭证?”圣上问道。
“父皇,那信件上的字迹虽然与云相的字很是相似,但是儿臣还是肯定那信并不是云相写的。”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凌霄缓缓解释道:“是因为那墨。那墨是南蛮特有的墨,叫做胭脂墨,因墨质细腻浓郁,书写后更有淡淡的胭脂香而得名。父皇可以闻闻,看儿臣说的对不对。”
凌霄说罢,又淡淡的扫了眼五殿下。五殿下现在已经懵了,他记得他是随便赐了一方墨给那属下,怎耐拿的居然是天下少见的胭脂墨?
圣上把那封云相写给南蛮的信放于鼻端,果然是有淡淡的胭脂香,而南蛮写过来的信件也一样。这时,凌霄又继续说道:“据说这胭脂墨十分难得,在南蛮都只有皇室可以用,儿臣记得,去年南蛮曾献给父皇一方胭脂墨,父皇可是把这墨赐给了五皇兄呢。”
圣上这时也记起往夕之事,凌历的目光如电,看向一旁直冒冷汗的五殿下,眸中有着心痛和愤怒。
他的这个儿子,从小胆小实诚,虽然有时昏懦,但好在性情温合。他对他也一向疼爱,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陷害重臣,这些他可以容忍,但是他居然与敌国勾结,这让他如何容忍。
那些南蛮的回信虽然没有蜀名,但是底下的皇氏印章都表明那是真正来自南蛮皇室的信。
五殿下冷汗淋漓,双眸的慌乱一闪而过,见圣上那么盯着他,他连忙跪倒在地,“父皇,不是儿臣做的。”他的辩解那么苍白无力,圣上又岂能相信。就在五殿下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灵光自脑海中闪过,五殿下叫道:“父皇,就算儿臣有胭脂墨,你也不能只怀疑儿臣啊,何况云相府中还搜出了南蛮的刀具,很有可能是云相和南蛮勾结,南蛮送了一方胭脂墨给云相啊!”
五殿下的话刚落地,云正清就喊冤道:“这,这,微臣从未见过什么胭脂墨,殿下你这是血囗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