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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不经意却整瞧着高愿隐在廊下圆柱后朝自己暗暗使眼色,忙四下打量了番,踩着碎步迎了上去。虽说是在自己寝殿,可每次圣驾一来都是乌泱泱一众内宦婢仆,实在不敢不小心。
”姨娘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有消息了?”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兴乐殿竟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高愿密奏云安曾嘱咐她格外照拂小长公主一事那天,荣德如临大敌般不管不顾地寻了净荷来反复细审推敲,断定乾明庵里定有隐情,当机立断派人送了净荷南下探寻外,一转眼已半月有余,却是再无音讯。说来她主仆二人到底是造衅首端,如今巨石投海不见波澜,安能稳坐高台?
早膳刚过的光景,高愿便赶着去兴乐殿替甄依请安了。这会儿正午已过,足足去了有两个时辰还多,一回来便见圣驾停在西角门外,也不敢冒冒失失进后殿打扰,只在廊下干侯着,又平白多耽误了不少功夫。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会儿头晕眼花,面白似纸不算,说起话来也是嘶哑干涩,全无往日气派。
“我去的不巧,正赶上驸马进宫,这对苦鸳鸯难得见一面,我哪里敢叨扰?”
甄依听了不禁一阵丧气。皇上虽说到底没治曹晟的罪,却也终不肯复他官职爵位。转眼驸马归来也是大半年光景了,却还只寄居在辅国公府里,每月拣着皇上不在后宫的日子悄无声息地被兴乐殿一乘绣花小轿接进内廷。昔日堂堂铁血将军,如今竟像是见不得人的幕中男宠,也难怪他心有不忿,成天家留连于勾栏瓦肆,惹是生非便罢了,临安城里哪顶乌纱帽敢不给大长公主些薄面呢?可近来宫外邪风刮得紧,都说这驸马爷似是在满堂春被绊了腿脚,更有胆大的说曾亲眼见辅国公府里添了位貌可倾城的二八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