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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枕宁意兴阑珊,挥手叫他下去。
木樨何等通透明白的一人,哪里看不出姜鲤的心。
她笑着宽慰公主:“公主蕙质兰心,姜步帅心向往之也是自然。”
霍枕宁无精打采地看了木樨一眼:“兰心蕙质什么的,姑姑说这话心虚么?”
木樨掩口而笑:“奴婢心实诚着呢。”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便减了几分去御花园的心,恰巧璀错自宫外探亲回还,沐浴换衣来陪公主说话。
因着舅父去世,璀错这些日子家去的时间愈发的多。
陛下赐国公棺椁陪葬永陵,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将于后日抬入永陵。
璀错一颗心撕成好几半。
小半是待嫁的喜悦,另有一半是舅父的亡故。
还有一小半便落在了胖梨身上。
她今晨去灵堂陪伴了舅母同几位嫂嫂,那一丝哀伤的情绪延续到了胖梨跟前儿。
胖梨自打从边疆回来,便好似失了魂魄一般,成日里恹恹的,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
而她的表哥也是。
失怙的哀恸使他整个人消沉了下来。
璀错小心翼翼地看着胖梨,见她拿了一片大青叶,放在手里头扯,落了一地的脉络。
“……舅父后日便出殡了,你可会去吊唁?”
霍枕宁眼神微滞,把最后一点儿叶子扯下来,弄了一丝儿绿色汁液在手上。
“……你们齐国公府没一个待见我的,去了给他们添堵么?”她漫不经心地用帕子将手指上的汁液擦了一擦,“国公以身许国,爹爹自然会以国士待之,我不过一个纨绔公主,轮不上。”
璀错默默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说:“……我是江都公主的人,不是齐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