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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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找方小女且买画的吧，真不巧，她生病住院了。”大婶先是打量了一番项轩然，白净帅气的小伙子换做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再将目光转向身后的夏凌菲，只一眼就盯在了少女的脸上，半晌才回过头，一面开锁，一面低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像。”

“请问，方女士住在哪家医院？”突然而来的消息真是令人措手不及，项轩然心疼地望了夏凌菲一眼，赶忙追上去帮着询问。

“你们不是来买画的？”门开了，中年妇女没有急着进店，而是转过身再次打量起身前的两个年轻人，“方小姐病得很重，我这么早过来就是帮她收拾些东西送过去，你们若是跟她相熟，不如一会儿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先是莫名其妙的真有一间皓雅画廊，其次，婉婉生母的名字里真有皓雅二字，夏凌菲不敢再多说话了，因为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看到婉婉的亲生母亲了，多说就意味着多错，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且看她这个“女儿”到时候怎么撑下去吧。

“婉婉，你在干嘛？快点跟上啊！”项轩然停下脚步，一回头，恰好看见一脸心事重重的夏凌菲正在数步子。

认亲这个场面完全超出了她的计划之外，说不上是害怕，只是心里酸酸的，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婉婉留在身体里的意识。不知道在看见方皓雅的时候会出什么乱子，可千万别像阿婆离世时那般的无法控制了。夏凌菲低着眼光，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目光可视的最前面多了两只鞋子，不是项轩然的橡胶鞋，而是一双铮亮的棕色皮鞋。

夏凌菲看陌生人的眼光一向都比较节省，于是，目光一挑就寻向了男人的脸。匆匆一扫间，给自己留下印象的除了男子高挑的身材便是打得领结饱满端正的蓝色领带。

蓝色越浅越挑人，很庆幸，眼前的男人皮肤不错，气质也不错，并且看着十分眼熟。

“小姐，这个是你的吧。”男子有一双漂亮的手，还有满眼的温柔。

他的笑容跟干净，看得夏凌菲不由得怔了一怔，虽然上辈子没少见他，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可毕竟是与自己在生意场上较量多年的对手，怎么可能会对她展露出如此善意的微笑呢？

愣了足足三秒钟，这才幡然醒悟，她现在这身皮囊可不是夏凌菲了，而是渔家女婉婉，一个清纯可人、美丽天真的渔村少女，即便灵魂无法成功转型，但是外表绝对是充满迷惑性的。

“是我的。”夏凌菲赶忙低下头，接过男子递过来的信封，她想得太投入，竟然掉了照片都没注意。

男子又是温柔一笑，那笑容好似冬雪消融一般，定力差的还真架不住。

明知道该说一句感谢才对，但是面对他，夏凌菲张了张口，就是说不出来，只好也抿唇一笑，虽然有点傻傻的，但总比让自己别扭好吧。

“楚先生，能在这儿看到您实在是太好了，我帮方小姐收拾了些常换的衣裳，可是监护室不许探病，就只好麻烦您了。”带着项轩然跟夏凌菲过来的那位中年妇女捧着个包袱跑过来，又是哈腰，又是行礼，眼圈红红的，看样子应该是一直照顾着方皓雅的人。

“行，交给我吧，画廊还有很多事需要人打理，你先回去吧。”楚姓男子提过包袱，听口吻像是吩咐自己家里的佣人一般。

“是是。”中年妇女答应着，一步还没踏实就瞄到了夏凌菲，一拍脑袋站住了脚步，“哎呀，瞧我这记性。楚先生，这两个人说是来找方小女且的，我估摸着是方小姐的熟人，就带他们过来了。”

“嗯，知道了。”男子点点头，这才注意到身后的项轩然。

比起夏凌菲一身洗过N遍的棉布长裙，项轩然穿得要顺眼多了，T恤衫、牛仔裤、旅行包，干干净净的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