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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归年不知道余骓在想什么,不耐烦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待会儿热毒发不出来,有你受的。”
余骓缩缩脖子,手伸到水下慢慢把仅剩的那条内裤取下来,没敢往外扔。他也不乱看了,背着身低头把脸埋在手心——果然就算小时候给师父看过光屁股的样子也不能坦然裸奔啊,毕竟那时灵智尚未开启,除了形状跟骡子没什么差别。
现在……
现在怎样,余骓又说不上来。
一只手压上来,顺着他脊椎的几处关节轻轻摁,一开始只是在肩胛骨中心的部位,到后来甚至延伸到水下……师父的手指是凉的,接触到脊背的肌肤,仿佛从那处产生一丝顺延着骨髓向下传导的电流,余骓忍不住慢慢缩起肩膀。
“别动。”
余骓僵了一下,尽力克制地放平肩膀,只好不停默念着告诉自己师父这是在给他治病来催眠自己。
唉……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治了,太煎熬了。
玉归年在余骓背后将每个关节按了一次才松开手,掌心展平压在他颈后,然后用一根银针缓缓刺入脊椎的缝隙间。这次比适才更加明显的电流感酥酥-麻麻地透出来,让余骓差点叫出声,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咬着嘴唇尽量把呼吸放轻,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却无法欺骗与他肌肤相触的人。
“疼么?”
余骓第二块胸椎椎节往下已经动不了了,只余丝丝缕缕的酥-麻感越发清晰。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摇摇头。玉归年手指又顺着他的脊柱摸下去,找到第二节和第三节的缝隙。如此从胸椎到腰椎,一直扎了十六针,余骓背后被插得像刺猬一样。他出了很多汗,顺着额角缓缓流下来,但是余骓无法张嘴说话——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根本不敢张嘴,一旦张嘴就会忍不住叫出来。
玉归年也有些精力不济,施针拔血本来就需要精神极度集中,出任何差错都很可能把他这个徒弟插废了,更何况这次用的还是他本命元神中的银针,消耗得更大。
最后一针扎在尾椎上,水下怎样余骓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根手指在他尾巴骨的地方上下磨蹭了许久,凉凉的手指把他蹭得头皮都炸了,余骓死死握着拳头,然后细小的银针顺着尾椎缝隙轻轻扎了进去,他这次终究没忍住,颤着声惊呼:“师父!”
……那个地方就不能蹭啊!师父还蹭那么久,余骓都快被他蹭哭了。
捻着银针的手指顿了顿,将针尖又往里扎了半寸,才镇静地从水底下拿出来。玉归年又不是余骓那等什么都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他当然知道很多人那个地方对外界感知尤为敏锐,又是神经中枢所在,因而大意不得,所以他试探了这么久才敢下针。
只不过这一针下去叫余骓气血上涌,原本只沿着针尖细细流出的血突然多了,木桶里面的水浮起一层黑色,玉归年低声喝道:“镇定些,延长吐纳。”
余骓心说我现在哪儿还镇定得了,却也在努力照着师父说的去做,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肉了,再吃肉他就去一头撞死,这也太遭罪了。
遭罪的还在后面,余骓在木桶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玉归年在一旁闭目调息,两个人都不说话。余骓绝望地想,是不是他这么久没跟师父相处,都不会跟他相处了,以前可从未觉得尴尬过,如今怎的师父一旦不说话了,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随着时间推移,木桶里的水已经变冷,如今春寒料峭,余骓身上冻出一层鸡皮疙瘩,他侧着眼看了看师父,对方正好睁开眼睛,余骓便问:“师父,还要多久啊。”
“再等半个时辰。”
余骓瘪瘪嘴,小声嘟囔:“我冷……”
玉归年本不欲同他解释,但是想着他如今受点苦以后能老实些,就说:“你体内的热毒此时还未拔除,不能用热水,忍着。”
余骓天生怕冷,又不敢违逆师父,只得在水里继续呆坐着。他胡思乱想着,幸好不是冬天,要不然肯定要把他的小鸟给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