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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寂云坐在老槐树下的大摇椅上,双袖敛起,交叠在身前,眉目舒展,身体随着摇椅慢慢晃动。
郑问道很少看到过他这么放松,不由愣了愣,有些错愕。
要知道,曲寂云当年可是风风火火的,爱恨喜恶俱都真真切切、轰轰烈烈,从不曾有过这般安静淡然的样子。
曲寂云抬起一只眼,嗤笑一声,“怎么了?”
郑问道晃神,心道这个样子才对嘛,又一边鬼使神差的问道:“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好像变了不少,又好像、没怎么变。”
曲寂云笑了,正如午夜月色,清辉朗而平华,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能心生赞叹。
他朗朗道:“我少年盛名,行事妄为无忌,你们想必很头痛罢!”
郑问道惊讶,“……你原来知道啊!”
曲寂云默然,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郑问道讪讪一笑,“师兄,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说真话的。”
曲寂云微笑,仿佛浸染了罂粟的颜色,“真话?”
郑问道闭嘴,多说多错。
曲寂云轻哼一声,没再追究,接着道:“你说,若是当初去的是别人,我则一直如当初那般,会怎样?”
郑问道垂头思考,顺着曲寂云的思路想下去,慢慢道:“想必,你的武功未必能达到如今的高度。”
曲寂云点头赞许道:“不错,破而后立,虽然艰难,但好处也是极多。”
郑问道忍不住皱眉,道:“那你为何回来?”
曲寂云沉默片刻,面露讽色,道:“魔教视我中原为囊中之物,我实在不好不回来让他们失望一番,好叫他们知道,十年前我能阻止他们入主中原的野心——今日,我就能叫他们一败涂地,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