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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然,雨然…走了。”
杨墨宁来到杨老爷子的面前,彼时,杨老爷子还笑着在杨老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闻声笑容一顿,似是不相信般问了句:“什么?”
杨墨宁把信递给杨老爷子,杨老爷子一看,心下一惊,险些有些站不稳。杨雨然在杨老爷子心里的位置,那可是杨墨宁都比不过的。一看这封信,关心则乱的杨老爷子生怕杨雨然想不开。
“找,快找!”杨老爷子把拐杖往地上狠狠的戳了两下,气息不匀的大声说道。
杨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的杨雨然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一个人握着手机沉默。隔了一会,杨雨然按下电源开关,找到杨墨宁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先是客服甜美的声音,杨雨然握着手机没有说话,等了一等,接着是杨墨宁着急的声音传进耳朵。
“喂,雨然,你在哪…家里人找你都找疯了,你别闹了,快回来。”顿了一顿,见杨雨然没有说话,杨墨宁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的疑惑,他似是怕刺激到杨雨然一样,轻声的说道:“雨然,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你可千万…千万别想不开…”
杨雨然转头看了一眼玻璃外面,笑了一下:“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出去走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墨宁还没说完,电话就一把被杨老夫人抢过去,杨老夫人带着哭腔的说着:“雨然啊,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跟外婆说,别什么事都扛在心里…我跟你外公的年纪都大了,受不了什么刺激了…你可千万…千万别吓我们。”
杨老夫人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外婆,我没事,您别多想,我就是最近事情多,有点烦…想去出去走走。您别担心,我过一阵子就回来了。”杨雨然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冲着空气笑了一下:“好了,我登机了,我会常给你们打电话的。”
杨老夫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话,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怨我们了?老头子,我们是不是错了,我们非但没有给她温暖,甚至让她更寒冷。我们本以为让她回家,就可以给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开心快乐,可是,我们却一步步把她逼向风口浪尖刀山火海…”
杨老夫人慢慢把电话从耳朵旁移走,声音愧疚而悲伤。杨老夫人望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眼泪掉的越发汹涌。
杨老爷子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紧握着轮椅把手,长叹了一口气,在杨老夫人压抑的哽咽里,慢慢红了眼眶。
“奶奶,您别多想,雨然也许真的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她逃避的不是我们,也许是她那一段太过于复杂的感情。雨然不是说了吗,会常给您打电话,这代表什么呀,代表雨然又不是跟我们切断联系。您想她了,随时可以给她打电话啊。再说了,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奶奶您这么说,就见外了,雨然听了,要生气的。”
杨墨宁拿出几张纸巾,替杨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含笑的说道。
杨老夫人听完,想了一下,觉得杨墨宁说的还是挺在理的。杨老夫人此时就像个小孩一样,再三问过杨墨宁‘雨然真的没有怨我们吗’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仍旧是颇为担心的看着窗外面的蓝天,心里担忧着杨雨然。
…
楚落南虽然忍着三天没有跟杨雨然联系,但是每每深夜,他总是抑制不住思念。一个人站在已经熄灯的杨家老宅外,沉默的靠在车身上抽烟。
就像是以往无数个夜晚,他站在自家阳台上,单手执着一根烟,看着不远处那栋唐沐聪的别墅。
地方不同,心情却是一样的沉重。
楚落南并不知道杨雨然已经离开,他来的时候通常都是深夜,没有人发现他,自然也就没有人告诉他。
杨墨宁睡不着,觉得心里闷的慌,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杨墨宁长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借着月光摸索了一盒烟,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又借着月光摸索了一根打火机出来。
他睡觉是极其不喜爱开灯的,据说是因为开灯睡觉对皮肤不好…久而久之养成一个习惯,半夜里起来不管干什么,都不喜欢刺眼的灯光。
杨墨宁打着火,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橘色的光芒映衬着他此时脸色的苍白。吐出一口烟雾,杨墨宁拉开了玻璃门,站到阳台上透了口气。
带着薄雾的空气吸入鼻子里,一路带着薄凉浸入杨墨宁的肺里。杨墨宁的目光一扫,一眼就发现了站在路灯下的楚落南。
楚落南大晚上的出现在这,总是不过来看他的。杨墨宁叼着烟一琢磨,觉得楚落南来这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杨雨然已经离开了。
转念一想,杨墨宁又觉得,楚落南不应该不知道啊,他肯定是知道的啊。那楚落南来干什么了,莫非…是过来睹物思人了?
杨墨宁在脑子里设想了几十种可能,丝毫没有留意他夹在手里的香烟已经慢慢烧到了手。
“嘶…”
烫到手的杨墨宁赶忙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发泄似得狠狠踩了几脚后,杨墨宁一边甩着被烫疼的手一边朝屋子里走。
隔了没有几分钟,杨墨宁穿着灰色的丝绸睡衣出了老宅的大门,警惕的楚落南听到轻微的响声,第一时间发现了杨墨宁。
一路看着杨墨宁走过来,楚落南眼中并无波澜。
“这么晚过来,有事?”